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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早虐文里飞[穿书](64)

一大早阴云密布,看到谢府大门的时候,暴雨已经倾盆而下。

在马车里,谢无药对谢承铭说:“有些紧要的消息,需要尽快告知主人。”

“义父在宫中,睿王估计一会儿也会进宫,在圣上面前诉‘苦’。”比起紧要的消息,谢承铭更担心谢无药的身体,他说话的时候压不住细碎的咳嗽,似乎已经无力支撑坐起,显然内伤不轻。

“那属下先在刑房等主人,也好掩人耳目。大公子不是说严加审问属下么?”谢无药心想,与漏雨的小破屋子相比,刑房起码没窗户密不透风也不漏雨。在那里防范严密,说什么秘密都不会外泄。

“你撑的住么?我喊无医回来先帮你治疗吧。”

谢无药可不想耽误无医替他找千霜解药的时间,其实那些看着血糊刺啦的无非是皮肉伤,内伤并无大碍,不过若装得柔弱一些,起码能多个谢承铭在谢浩然面前为他求情。他于是幽幽道:“不用麻烦大公子和无医先生了。主人并没有吩咐,我却杀了路远之……咳咳,上次还有九十鞭记在账上,估计这次一并就罚了。请大公子留意柳少侠,最好别让他知道属下在刑房的事,免得他莽撞率真,再误会了主人。”

“无药,你先别说话了。趁着义父没回来,你抓紧休息。柳少侠那边我会关照的。”

谢承铭的办事能力,谢无药当然信的过,交代完了人也彻底放松下来,继续躺着闭目养神。

谢承铭却以为无药是伤势过于严重体力难支再次昏迷,难免心痛不已。等进了府里,他传唤影卫轻手轻脚将无药抱进了刑房,刑房里的打手知道大公子对无药好,也没敢按照老规矩,将人吊上刑架,琢磨着不如等主人回来听吩咐再行事。

谢浩然是下午才得空能从宫中出来,回到府里。这时候雨已经比上午小多了。

一大早睿王就跑去圣上那里一顿哭诉,说是府里来了刺客,他受了惊吓。刚进京第一天,武艺高强的侍卫大统领路远之就被杀了,那刺客神出鬼没,出入王府如入无人之境。那还不是今天杀一个明天杀一个,人人自危,睿王都不敢再回府里住着了。

圣上耐着性子安抚了半天,将人哄去了冯太妃那边。

谢浩然一直在御前伺候着,看睿王作妖,心内怒意翻腾,暗道无药这一次胆子恁大了,竟然直接杀了路远之。

他带着这股怒气进了府,还好谢承铭一早就撑着伞等在门口相迎。从府门走到刑房这一路,谢承铭简明扼要将在睿王府亲眼所见的情况描述了一遍,希望能让义父知道无药受的那些委屈。

进到了刑房之内,谢承铭还在劝:“义父息怒。无药想必也是被逼无奈,毕竟被男人用强,这种事谁都忍不了。而且无药应该是已经打探到了重要的消息,那个路远之活着也没什么用了。”

谢浩然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承铭,你先退下吧。一会儿你少不得还要费心,应付外边那些打探消息的各方势力。你不是习武之人,多注意休息,免得操劳过度。”

谢承铭看了一眼刑房之内昏迷不醒的无药,暗自庆幸自己当初选的是读书。虽然寒窗十年早起晚睡,起码考出了功名,也没有遭过皮肉之苦。义父对所有孩子都关爱体贴,嘘寒问暖,便是文不成武不就什么也学不出来的,义父也不嫌弃,肯定给指一条明路学点手艺,安排好往后的舒适生活。

只有无药,几乎是刑房里的常客。谢承铭是谢府里少数几个知道无药武功不错的,但再高的武功也不是钢筋铁骨,禁不起这般反复受伤的折磨。

“义父,无药他……”

谢浩然冷声道:“他死不了。为父还有差使交代他做呢。”

谢承铭只好忧心忡忡的转身离开,思量着还是派人将无医尽快叫回府里吧。

等着谢承铭离开,谢浩然的表情也不再是人前常见的和煦春风或端庄严肃,而是流露了几分纠结之色。他怔怔看着那孩子赤着上身在冰冷的地上缩成了一团,连鞋袜都没有更不用说其他御寒的东西。前几日包扎伤口的布条已经斑驳的难辨本色支离破碎,新添的鞭痕与原本的旧伤交错狰狞,其中有一处绽裂着,可能是昨晚才被弄伤的,至今仍有血水渗出。

那孩子蜷缩的身体不知道是冷还是痛,微蹙着眉毛,下意识的颤抖,似乎试图拉扯自己披散的长发裹在身上保暖。

“无药。”谢浩然喊了一句。

谢无药猛然惊醒,本来也只是浅睡。心里埋怨谢承铭比柳观晴差远了,也不想着给他弄个毯子被子衣服什么的,直接就这样将他丢在刑房里,刑房虽然不漏雨,但也冷的要命,他纯靠内力硬撑。若是谢浩然再不来,谢无药觉得自己一定会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