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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早虐文里飞[穿书](57)

“应该是一年前狼牙羽箭穿透的那处,当初也是你帮他治疗过吧?”柳观晴一边说,一边将谢无药轻轻放在了一旁的矮榻上。那伤在大腿, 屋里都是男子也没那么多避讳, 便撩开了无药的衣摆,将他的下衣退到膝盖下面。

无医昨天就看到了无药的膝盖青紫一片,肯定是受刑时落下的, 无药却半句都没提,所以他身上肯定还有更多看不见的伤, 他难免焦虑。

谢无药若是醒着若是知道无医的想法一定觉得冤枉,毕竟他还没来得及对无医解释什么,就晕了过去。

无医再看无药左腿上那曾经被狼牙羽箭贯穿的地方, 依然是焦黑的肌肤, 这种程度的烧伤永远长不好的。

“其实当时并没人帮他进行常规的治疗。听说是在刑房里,他身上那些箭都是被硬生生拔出来的,箭柄上的犬齿倒钩拽出了大片血肉, 血流不止,然后用烧红的烙铁止的血。不止腿上这一处,不过身上那些早就被别的伤盖住了。”

“你们可知道他为何受的伤?”柳观晴已知那足以震惊武林的真相,话一出口难免带着质问的语气。

“我怎么知道!这都是秘密不能随便说。反正每次出任务回来,他都是先去刑房报道。无论他做什么,义父都不满意。”无医嘟囔了一句,解开自己从不离身的针囊,在无药的腿上行针驱寒。虽然吃药没什么用,不过行针好歹能刺激一下无药的筋脉气血,加快真气运转,希望能早日自行恢复。

行针完毕,无医根本不搭理柳观晴,急匆匆去了大理寺。

只留下柳观晴一个,笨手笨脚给无药穿上裤子,整理好衣服,又抱着昏迷不醒的人上了马车。

回谢府的路上堵了一个时辰,说是有一位皇亲国戚进京,提前便有人将好几条街整肃出来,净水泼街黄土垫道,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普通平民都不让随意走动,以免冲撞到贵人,这才造成了街上局部拥堵。

柳观晴他们这辆车子是牧野的,牧野再有钱也只是寻常商贾,比不得当官的。该让道让道,该被堵被堵,干着急也没用。

柳观晴心说还好有车子给谢无药躺着,若是两人走路,被堵在街上,连个坐着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改日如果再出门,应该借谢府的车子出来。无论是内相、还是那位谢大公子,他们的车子出门肯定比平民百姓的车子好使。怪不得那么多人对权势趋之若鹜,起码在京中生活,有个一官半职能舒服一些。

柳观晴忽然想起明年开春有武举,心下微动,他要不要去试一试,搏个功名。

虽然南朝官场重文轻武,武举状元能当的官位并不受人重视。江湖上行走,出身武林世家或名门正派的年轻才俊都不会以当官为荣,甚至不屑于为朝廷的“走狗”。哪怕大家都是为了守护家国百姓,江湖人更爱的是放荡不羁的自由,才不想遵守朝廷那些刻板的规矩,被上官指手画脚。

这就是为什么邀请习武之人参加武林盟大会,比拼高手排名,每年都有大批自命不凡的江湖客趋之若鹜,上赶着参会。而京城举办的正规武举,却都是些军户出身的粗汉子凑数,少有会上乘武功的高手出现。每年武举也不过是矬子里拔将军,选出功夫相对最好或出身门第有点背景的几个人,封个七八品的武官,勉强撑门面。

这与北国的崇尚武力,朝野上下、各大门派都派精英弟子参加的武举,有本质的区别。所以当初堂堂北国新出炉的武状元、兵马大元帅之子被人当众带走了项上人头,这份羞辱的意思比实际造成的人员死亡更严重,威慑的不仅仅是北国的兵将,而是整个北国的武林。

拥挤的人群嘈杂的环境,让谢无药醒了过来。

其实以他的内力,无医的金针封穴并不难破解,尤其完全失去意识之后,真气自行流转,昏睡的效果也逐渐消失了。他这几天又不缺觉,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自然便醒了过来。

“柳大哥,我们这是在哪里?”谢无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问话。

柳观晴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是不是车子颠簸碰到你伤处了?”

“没有。我们还在大街上吧?有点吵我就醒了。无医是不是去大理寺找线索了?”谢无药捡着重点问了一句,有无医主动帮忙,解药的线索说不定能早点浮出水面。

“你就别担心了,你们谢府是不是在哪里都有门路?”柳观晴随口问了一句。

“算是吧,大理寺主刑狱,如今的大理寺卿童大人是圣上亲政后亲封的,就是他协助查清了谢氏一族当年的冤屈。主人后来送了一些仆从护卫到大理寺听用,每有疑难案子,主人也会尽力帮忙,算是关系处的不错。”谢无药凝神听了听周遭人群的议论,回想了一下书中情节,已经能确定今日入京的大概就是那位睿王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