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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早虐文里飞[穿书](47)

“你见到无医了?那别麻烦了,他的药只是寻常伤药,对我没什么用。”谢无药轻轻叹了一口气,“柳大哥你吃不吃饭?我可是饿的狠。”

“你先吃啊,我哪有那么讲究,你用过的碗筷我再用也没什么。” 其实柳观晴在家挺讲究这些生活细节的,与旁人共用碗筷吃饭是绝无可能。没想到今日,面对谢无药,他那些讲究转瞬间就抛到九霄云外了,甚至内心深处满是渴望,谢无药用过的碗筷,他接着用了算不算是某种更亲密的接触呢?

谢无药是真饿了,被鞭打了一顿不吃饱点怎么积蓄能量快速恢复体力?见柳观晴表态不在乎,他便拿了碗筷,飞快吃了起来。当然吃饭的时候他并不是乱翻盘子里的菜,只守着一边夹菜,给柳观晴剩了大半。

柳观晴就坐在边上看着谢无药风卷残云的吃饭,心中隐痛又翻涌上来。谢无药不说,柳观晴也能看出他那湿淋淋的外衣之下,新鲜的血痕。还有双手手腕上或许是被镣铐磨破的皮肉,一片暗红,触目惊心。

“无药,我送你回你房间休息吧。”柳观晴随便吃了几口饭,见谢无药疲惫的趴在桌上,便停了筷子。

吃饱了有点困,背上有伤趴着舒服一点,趴着趴着就有点迷糊。柳观晴一说话,谢无药急忙抬头,打起精神说道:“无妨,主人让我好好招待你在京中多留几日。你下午想去哪里逛逛?”

“我想去你房间看看。”柳观晴执拗的回答,心里却想,谢无药都伤成这样,谢大人还让他招待客人,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不如先送他回去休息。而且,他潜意识里想多了解谢无药,起码知道他住在府里具体什么地方,改日也好方便来找。

“我那小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你确定要去看?”

“我就是想知道你住哪里。”

“那好吧。”谢无药应了一声,说实话他并不想回府里那间屋子,那间屋子在一处荒凉院落里,还是阴面朝北的,整个院子里就没有一间能住人的房子,基本都是年久失修残破的很。他住的那间朝向不好,但房顶好歹不太漏,房门也能关严,勉强能遮风挡雨。

见柳观晴如此坚持,谢无药只好带他去了东北角的院子。这院子平时就他一个人住,他出门办事两个多月没回来,感觉院子里的草都茂盛了不少。

从繁花似锦的客院走出,再看眼前这荒凉的杂草丛生的院子,柳观晴不免质疑道:“你就住在这里?”

“嗯,我出门办事这不是才回来么,还没来得及收拾。”谢无药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这门没有锁,因为房里实在没什么值得让人惦记的东西。

房间里靠墙摆着一张木床,一条床腿不齐整垫了砖块,光板铺了一条薄单子,上面扔着谢无药之前随身带的小包袱,床头叠放着一床旧被子。那被子大概是许久都没有晾晒过,被面上血渍斑驳,还散着一股霉味。

墙角有一个矮柜,柜门敞着,里面是半卷细布,与当初谢无药裹伤的布料很相近。矮柜上面放着一副碗筷。碗是很常见的粗瓷大碗,有点缺口,筷子也是最普通的筷子。

整个房间连一把椅子都没有。除了那看着像是捡来的破床板和掉漆的矮柜,也没有别的家具。房间不大,却因为没有多少东西,显得空荡荡的。

窗纸破了大洞,冷风肆意灌进来。房顶有日光穿透稀疏的瓦片洒下来,铺地的青砖上露出一片片湿痕,估计外边下大雨,房里就会下小雨。

“抱歉,陋室寒酸没椅子,柳大哥坐床上吧。”谢无药一边说一边拆开了自己的包袱,将里面的新旧衣物都取出来,随手放在了矮柜之中,关上了柜门。之前左家给的银子他可舍不得随便乱放,小心揣在了怀里。

柳观晴终于忍不住问道:“无药,你在府里过的并不好,是不是?谢大人对你与对别人好像不太一样?”

“嗯,主人对我更严格一些。”谢无药基本如实的回答。

“这哪里是严格一些?”柳观晴的情绪有点激动,“你身上那些刑伤,都是在府里挨打受罚留下来的吧?”

“嗯。”谢无药转过头不与柳观晴对视。

“他为什么这样对你?”

谢无药幽幽说道:“柳大哥,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在努力改变,证明自己的价值,让自己可以过得更好一些。就是怕你嫌弃我出身低微,知道我底细之后,便与我疏远了。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我是谢府下人,你是武林盟主之子,我们本来就是云泥之别……你能耐着性子听我说这些,我已经很感激了。以后不用再客气,我与这府里其他下人没什么两样,添酒布菜铺床叠被、鞍前马后的活计我都会,你随便差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