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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早虐文里飞[穿书](159)

当年南朝太子赵毣到盛京为质, 他们从金陵一出发, 盛京那边就已经在皇城旁侧修整出了一处府邸作为质子府,将来安置南朝太子。这质子府有着北国建筑的粗豪大气,却少了江南园林的精致秀美。而且从门外到门里, 多数都是北国人。说是为了保护质子安全,以防止不懂事的北国人闹事,其实还不是为了监视控制,不让太子赵毣随意走动。

太子赵毣轻易是不能出府的,外人若想求见,也要先问过新帝批准才行。今日南朝使团拜见了新帝之后,才得了首肯,能让他们在下午的时候,觐见本国的太子赵毣。

北国对质子的待遇一切比照自家宗室的那套,吃穿用度有人按时供给,仆从也都是训练有素的,至少外人匆匆看看排场,暂时挑不出毛病。实际上南朝北国之间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北国人对待南朝的质子能有几分尽心就很难说了。府外门可罗雀,府内也都寂静无声。

若不是赵毣身边带了二十名亲信随从,缺了什么或有哪里不顺手,都还能有体己人给操办,光是指望着府里这些阳奉阴违的仆从,肯定是过不上好日子的。

没来之前,段七言也是有这方面的担忧,怕太子殿下被困质子府,心态失衡。谁料见了太子殿下,却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阴霾凄苦。几年未见,赵毣已经脱了稚气,长成清隽的少年模样,眉眼间平和安逸,气质如华,举手投足优雅尊贵,未见半分愁云。生活上肯定比不上在南朝时那样随心所欲,不过似乎也没受什么委屈。

段七言不禁怀疑,莫非真如盛京的暗桩所报,新帝与太子殿下性情相投,从未有刁难,表面上对这位质子冷淡一些不准其随意走动,其实也是为了保护,免得被北国那些主战派的人扰了清静?

太子殿下照例先与正使副使说些官面上的话,慰问了一二,也不提回国的事。毕竟周遭都是北国人的耳目,多说无益。而后,他又似天真的问段七言:“段公公,听说这次你们带了不少稀罕的宝贝来,还请了中原武林高手护卫,你也知道孤最是爱听那些江湖故事,不知何时能与真正的高手说说话呢?”

太子赵毣还未满十五岁,少年心性不问政,爱听江湖故事,这都没什么奇怪的。北国那些随从护卫也就没太在意。随着使团进入盛京的就那不到十个江湖人,城中常年驻扎天麓派的高手就有五十人,区区南朝的几个武林人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而且这次来拜见太子赵毣的,也只是三个人加一个随从。就算让他们都留在质子府,也不怕。

光是埋伏在质子府里的北国高手就不只十人,他们这些明面上的百人护卫也都不是摆设。南朝人若真想在天子脚下玩花样,在没有得到新帝准许的情况下,将太子赵毣带离质子府是根本没可能的事。

太子赵毣说要见见中原来的江湖人,段七言这才让人去请了候在外间的方知祝和周长贺,外加柳观晴进来说话。

谢无药穿着单薄破旧的仆从衣物,本来跟在柳观晴身后,也想进到暖阁内,却被质子府的管事给拦下来了。他也不着急,就站在了门外,低眉顺目默不做声。心里却暗想,早知道北国这些管事的那么势利眼,他还不如穿的华丽一些也充作江湖人,到房内说话,茶水点心的肯定不会少了,又能暖和暖和。

不过冷只是谢无药心里觉得,以他这个身体目前的内力修为,昨天不穿上衣冒着风雪行路,后来还淋了冰水,也没有冻出什么毛病。所谓发烧,无非是那药发作弄的不适,经过柳观晴细心呵护,他自己打坐片刻,一切就都恢复正常了。

倒是柳观晴最近这些夜晚操劳的厉害,双眼之下隐隐有了黑眼圈的迹象,平白的显得老了几岁,让谢无药也不敢再放纵自己过度索求。

谢无药在外边站着,闲得没事就默默观察周遭的守卫情况,暗中搜索看北国高手埋伏的位置。他记得原书描写,质子府除了明面上的护卫随从都是北国人之外,质子府内还有一些杂役包括门口这位管事都是天麓派的高手,为的是防着太子赵毣逃跑。那些高手必须针对性的防备着或者干脆先清理掉,才好用金蝉脱壳留下太子的替身。

太子赵毣带来的那二十名亲信随从没有一个是护卫编制,十名宫女十名内侍。宫女有八个加两个管事嬷嬷,如今因来拜访的都是外男,就只有两个嬷嬷在房内边角的地方站着,很不显眼。正经在屋子里端茶递水伺候客人的是几名内侍官。

这些内侍,都是段七言早年间收的徒弟,亲自教了武功的。这些内侍平时不显山露水,其实负责了太子殿下的安全保障。便是那十名宫女也都是会武功的,她们和内侍一样,明面上做着寻常服侍人的活计,女红厨活,端茶递水铺床叠被,可若是真遇到了事,拿了武器就能独当一面,比普通人有更强的战斗力。光是这二十人的武力值,就能牵制住质子府里那寻常的一百名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