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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我只是来修水管的![无限](438)

又过片刻,只听得那阵金属拖拽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门前——繁生的心脏不由悬了起来。

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门被从外面打开,那种沉沉的脚步声,踏入了房中。

繁生用力闭了闭眼,屏住呼吸,不敢出一点声响。

直到她听到那脚步声,停在了自己面前。

“你……回……来……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在房间里响起,通过床单与地面的缝隙,繁生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蹲了下来。

“饿……不……饿?”

垂落的床单被轻轻撩起,逆着光,她看到了一个光秃的脖颈。

“……!”

繁生心中一震,不再犹豫,立刻从另一个方向爬出了床底,朝着门边奔去。

尚未靠近门口,她便被刽子手被背后一把抓住。她脑筋急转,一把拉开了外套的拉链,就地一转,将整个外套甩脱了出去,身体却因为用力过大,将背面朝向门口。

门外,白河和苏越心正一人一边,各靠着门框边上的一面墙。听到屋里传来的动静,苏越心不为所动,白河却是忍不住拧起了眉,悄悄转头往里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便心头一跳。

只见脱去了外套的繁生,里面就穿着一件运动背心,露出大片的肩胛骨——而她右边的肩胛骨上,赫然是一张人脸!

那人脸看着和繁生本身一模一样,只是紧闭着双眼嘴巴,看上去似是在沉睡。

白河因为这张突然出现的人脸而皱起了眉,身后鬼藤下意识地伸了出来。苏越心却在此时开口,语气淡淡:“乖,别看了。”

说完,她还抬了下手——一缕黑雾从她的指尖窜出,钩住门把,悄无声息地将门给带了过来。

门扇开始缓慢地移动,白河转头,透过不断缩小的门缝,恰好看到繁生惊恐扭曲的脸——她似是终于发现了躲在门外的二人,一边叫着救命,一边朝门外扑来,却慌乱失措地摔倒在地,正好扑到了一地脑袋中间。

无数个繁生头颅因为她的冲击而四散滚开,繁生惊慌地想要爬起,肩胛上的那张人脸则开始拼命向外供出,远远看去,像是两个飞快鼓起的大包。

就在此时,刽子手拖着刀,踩着沉重的步子,缓缓来到了她的身边。

繁生放声尖叫起来,一边尖叫一边向外爬去,肩胛上的那张人脸拱起得愈发明显。

“不……怕……不……痛”刽子手断续地说着,伸手一把捏住了她肩胛上的那张脸,用力向外拔起。

随着他的动作,那张人脸几乎被整个儿扯了出来,形状也变得越发立体——从侧面看,那就是一颗从繁生身上长出的头颅。

那颗头颅的双眼和嘴巴依然紧闭着,眼珠却还是剧烈地颤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睁开眼睛。

而就在它即将睁开眼睛的刹那,刽子手高高扬起了手中的刀

“咔嚓”一声,这是刀切过脖颈的声音。

“咔哒”一声,这是房间门轻轻合上的声音。

“轰隆”一声,整扇房门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只有一面完整的墙壁。

白河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墙壁,犹自感到一阵云里雾里。

“繁生……还有那个刽子手?”白河喃喃道,“他们到底是……?”

“那个所谓的‘刽子手’,就是为了繁生而存在的。”苏越心淡淡道。

“繁生过去的确是人类,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只是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繁生遗忘了很多事。包括自己的过去,自己的循环,也包括和那所谓刽子手相关的一切。

苏越心无声地叹了口气,闭了闭眼:“因为某些原因,她不仅异化成了怪物,还被某种更强大的东西给深度寄生了。所以她会一直一直地长出多余的头颅……这对她来说并不是好事。”

白河抿了抿唇,好像有些明白了:“所以,那个所谓的‘刽子手’……”

“她存在的意义,就是守着她。”苏越心低声道,“同时将她增殖出来的头颅不断砍掉……这成了他的使命。而贯彻使命的意念,则慢慢成了执念。”

这个死穴,也正是基于这份执念而来。

因为要守着她,看好她,拯救她,所以有了这样一个死穴;而“砍头”这件事本身,既成了他的目的,也成了他的噩梦,最终渗透进整个死穴中,成为了这个地方的永恒主题。

就连他自己也异化成了怪物,一只手和用来砍头的刀牢牢长在了一起,再也没法分开。

苏越心想起不久前,两人刚刚达成共识那会儿,自己还问他,他除了繁生的事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心愿。如果合适的话,等这地方纳入副本规划后,她可以帮着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