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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离港(2)

“权哥去哪了?是不是让你个骚*货缠得下不了c黄?”

“人家哪有那个本事,不就是来了个土包子东北佬呼呼喝喝要去鼎记吃三头鲍,神经病,人家给他吃扇贝他也分不清的。来嘛——话都跟你讲完还不来——嗯……”总算又开始,这男人显然不懂怜香惜玉,女人恐怕也中意这类粗野暴戾的情*事,他猛地一撞,皮ròu闷响,她在外都听得心惊,这王八蛋,实在不把女人当人看。

“你不走?”

“你先走,我抽根烟再下去。”

当然,事后烟,回味无穷。

陆显迈出楼道时半裸着上身,裤头拉链也未拉好,露出内里鼓囊囊的一团,低头在外套与裤口袋之间翻翻找找只找到一盒半瘪的香烟,画裸*女的打火机不知所踪,嘴里骂骂咧咧,一抬头便撞见倚着围栏抽烟的温玉。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白衣黑裙,编两股小小麻花辫垂在耳旁,整个人像是从民国旧画报中拓印而来。双眼皮深刻源自些微欧罗巴血统,但好在清润灵秀,盈盈汲着一汪静水。若一只灵狐,逼得他蓦地一怔,怕就此落进如此温柔春*色中。

陆显盯着她的胸牌,一字一句念道:“旷日女高?”

继而挑眉看她,浓黑的眉毛,刀锋般的轮廓,一道伤截断了眉峰,比纹一身白虎青龙更显出他做混子时刀锋舔血的光辉,“都说旷日女高教出来都是淑女,这位淑女听叔叔阿姨上*c黄听这么久,脸都不红一红?”

温玉掸一掸烟灰,侧过脸对他,她眼睛生的特别,似一双弯弯的月,未语人先笑,“偷情的人不脸红,我躲在这里抽一根烟又何必羞愤。不过,这位叔叔,我劝你将拉链照看好,这样堂而皇之走出去,未免有伤风化,到时候警察都不必搜身查证就能请你去警局喝一夜凉茶消火。”

她不怕他,一丁点也不。陆显有了这个认知,只觉着有趣,眼前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干干净净一树细小茉莉,开在涂脂抹粉,香烟弥漫的夜里。

他没所谓地笑了笑,将胯*下软趴趴的东西塞进牛仔裤里,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说:“借个火,不害羞的小姑娘。”

温玉将手边卡尔威登镀金打火机扔给他,陆显叉开腿,席地而坐。

“躲在这里抽烟,不回家?”

“我那位瘦骨嶙峋的补习老师去同助教幽会,不到三十分不可能回来,他攒了一周才等这一天,实在可怜。留在教室里背书闷死人,不如到天台来抽根烟,谁知道会遇上这种事。”

陆显嘴里叼着烟,笑呵呵道:“这种事?这种事不好吗?你们学校生理课程开了没有?你该叫我老师,给你上这么生动又深刻的课程。”

“哦,那真是多谢你。舍身成仁,我应当登报致谢。”她站起身,丢开烟蒂,等夜风吹散身边浓烈烟味。

陆显说:“这么大的胆子,不怕哥哥我就地办了你?”

温玉说:“你同街上那些缠着北姑要打折要免费的衰仔不同。”

“怎么不同?没有左青龙右白虎?还是没有染一头红毛绿毛?”

“你这个样子,从心底里看不起女人,自认为招招手就有一大帮排着队等着你上,没必要自贬身价去做强*奸犯。”

对面东华大厦美媛夜总会的招牌红灯绿灯交替闪烁,一阵阵光影照拂在她光洁无瑕的脸上,却将这夜晚,染出一层深深浅浅的隐秘妖娆。

陆显双手撑在背后,敞露的上半身大大小小刀疤遍布,紧实的肌ròu在深夜叫嚣,叫嚣着一个男人的野性难驯。

“小妹妹,你今年几岁,就会看人了?”

温玉说:“我从太上老君炼丹炉里出来,火眼金睛呀。还看见你今后平步青云一飞冲天,住大屋开豪车,七房太太生十几个男仔,金山银山几辈子吃不完。”

“承你吉言啊,大师。”两个人便都忍不住笑,陆显笑得慡朗,惹天边浮云也停留,积攒在一团,看样子又要下雨。

气氛轻松,温玉也多嘴调笑一句,“我得走了,我的补习老师看起来肾亏,赞一个月也撑不过四十分钟。”这就要走,不过是陌生人之间突如其来的相遇,交汇之后即回原位,不必在乎你是谁,来自哪里,反正红港六千万人,也不会再有碰面机会。

陆显却问:“你叫什么?”

温玉想了想,笑盈盈说:“我叫伊莎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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