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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1997(23)

这一回换江太太气度优雅游刃有余,真奇怪,婚姻里仿佛犯错的人才能理直气壮有恃无恐,“我去哪里玩也要先报备?江老板,我是自由人,不许我在本埠消费,我立刻飞去多伦多。退一步说,我至少没被小报记者拍照登报,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最后是什么结果?我也好奇。江老板,你要离婚另娶还是玩玩就过?”

自卫反击,江太太这一仗打得精彩,江展鸿立即倒台,“又讲到我?我几时提过离婚?镇日疑神疑鬼胡搞乱搞,最好一拍两散,大家都不要好过。”

“不过就不过,我只管带走阿楚,早晚三顿教她恨她爹地,你看她嫁到程家你还好不好过。”

“你要走自己走,阿楚姓江,你少打如意算盘。”

“你试试看,等上庭,看法官怎么判。”

她几时成为明日新星受尽追捧?楚楚转身上楼,弯腰弓背,仿佛已精疲力竭。

程嘉瑞,她再一次想到他。

一个模糊的、丑恶的影,伴随她每一个肮脏腥臭的梦。再多深入,当场就要呕出中午饭。

万幸仍有医药箱在阳台等待,守护她漂浮不安的梦。

第二天校园安静,袁柏茹遵守约定不再找她麻烦。闫子高像个甩不掉的牛皮糖缠着她进进出出,Ms张因为陈家兴在无法纠正的乡音而大肆羞rǔ,教室内哄堂大笑,就连陈家兴自己,也在“低能”“大陆仔”的嘲笑声中咧开嘴角。

天空是灰蒙蒙一片,不知何时才能发光。

晚九点,补习课程按时结束。车水马龙的道路旁,肖劲穿着一件短夹克,站在一盏路灯下,等她。

她在补习课上新交的朋友于淑云偷偷问:“阿楚,这个是不是你男朋友?”

楚楚答说:“不是,是我阿叔。”

“你阿叔好有型,一定好多女朋友。”

“不知道,谁管他?好啦,我要走啦,明天见。”挥挥手道别,向肖劲站立方向出发,心中思维发散,他这类万中选一的外形,应当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爹地开给他的薪资不低,加之他那份“不要命”的兼职,经济上绝不会差,到这个年纪没有结婚至少也有女伴。

除非他取向异常。

再看他双肩高阔,胸脯平坦,蜂腰窄臀。

又不像是……

他垂目向下,眯起眼睛问:“看我干什么?”

“猜你有没有女朋友。”

“嗯。”他靠着灯柱,掐灭了手中半根香烟。

楚楚习惯他这副吃足一吨哑药的样子,已经做好准备演一夜独角戏,“我猜没有,不然谁能忍受你半夜不回家,跑来陪我约会?我长得又靓人又乖,没人不吃醋的啦。”

“不是约会。”说来说去,只换来四个字否定。他自行启动,往街尾去。

她没骨气地跟上,像个小尾巴。

夜幕下的都市繁华如斯,霓虹灯似繁星坠海,一盏接一盏,点亮你脑中压抑的幻象。

他带领她走过人潮汹涌的十字街口,也走过灯牌林立的小巷,终于从一面暗淡的侧门走进天安大厦,负一层已从停车场改建为赛场,另有隔间当做练习场地,工作日人迹罕至,整整一层都空荡荡无人烟,咳嗽一声都有回音。

他脱掉夹克衫随手扔在长椅上,上半身只剩一件松垮的黑色T恤。

楚楚还在想这里会不会闹鬼,他已经站在小型拳击台上,招招手,“上来。”

“教我什么?Bo性,柔道,还是咏春?”她难掩害怕,已经开始后悔。但仍旧往前走,而拳击台太高,几乎高过她腰,只得伸出手,“拜托,拉我一把。”

他弯下腰,一手托她手肘,另一只手扶她后背向上一捞,她整个人都挂在他双臂之间,被端上高台。

是谁说尊重她?明明只要他借力拉一把,怎么会……

又闻到他身上淡淡烟糙味,她急忙撇清,“放我下来。”

“你没基础,力道不够,只能练自由搏击。”他走到中心,带上护具,“对付‘男仔头’两招就够,先试试力道。”

入门繁琐,要先热身、拉筋,最后才能出拳。

肖劲提醒,“大力一点。”

她抬手出拳,砸在缓冲护具上,销声匿迹。

“再大力一点。”

她不服输,再重复。

肖劲说:“没有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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