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扒我马甲(95)
顾九年也四下张望,根本不见施言踪迹。
常鸣上前,疑惑道:“主子,方才那蓝衣人未说出半个字,似乎很担心主子认出他,此人莫不是就在京中?是您熟识之人?”
顾九年浓眉紧锁,胸腔一颗心脏扑通直跳,倒不是因为方才的打斗所致,而是他离着真相愈发近了。
事实就在眼前,但他还需要一桩可以彻底说服他的证据。
常鸣又问:“主子,需要追过去么?”
顾九年无心理会蓝衣人,方才他与蓝衣人纠缠,让那小女子有了逃脱机会。
顾九年拧眉,做了一个手势:“不必。”
丢下两个字,顾九年提着长剑,往另一侧快速走去。
常松不明所以,只能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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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言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定北侯府。
但饶是已经身处侯府大院,却依旧觉得心神不宁。
侯爷父亲给她的二十名护院随时待命,以免行踪被察觉,她夜间悄然出府,皆不会带上护院。
定北侯府守卫森严,她每次外出皆是十分小心翼翼。
也不知顾九年到底有没有尾随过来……
这厢,侯府大门外,顾九年堂而皇之的站在巷子口。
他没有做任何遮掩,如此一来,很快就让侯府护院察觉到。
常松跟在顾九年身后,额头溢出三条黑线。
咱能低调行事么?主子!
顾九年一手提着长剑,此时又是夜深人静,未免让会让人多番揣测。
“主子…… 咱们还是回吧。”常松提醒了一句。
顾九年长身玉立,只是手中长剑实在招摇醒目,会容易叫人产生误解。
常松很想提醒他家主子,能否先将长剑收起来。
此时,侯府守门护院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定北侯,以及长房的两位公子。
“首辅他、他……他来挑衅了!”
这句是护院的原话。
正搂着妻子睡觉的定北侯梦中惊醒,他一听到“顾九年”三个字就脑壳疼,再一听顾九年是来挑衅的,定北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个顾九年一惯阴损,从来都是目中无人,如今这般按捺不住,直接登门了?
顾九年,他浮躁了啊!
定北侯一头雾水,下榻穿衣。与睡意朦胧爱妻说了一句,就抓着宝剑去了前院。
此时,卫二与卫三也到了前院,侯府大门外灯火通明,府门打开,定北侯带着两个儿子,以及护院迈出了府门,在巷子里直接面对着顾九年。
两方人马,数量悬殊颇大。
常松就要忍不住了。
压低了声音,在顾九年耳侧又道了一句:“主子,咱们快些走吧。”
顾九年幽眸锐利,他此刻就想闯入侯府,去那小女子的闺房,将她捉出来,然后好生问问,她半夜去坟地作甚?!
还杀了高夫人.祭.祀!
顾九年平静的外表之下,内心翻腾不息,若非数年积攒下来的权臣威压,令得他练就了常人难有的沉稳,只怕这时已经冲入府中。
而事实上,顾九年夜半来到此处,已经是冲动了。
他无意识的转动着右手拇指的玉扳指,目光如炬。
定北侯款步走来,脸色不甚好看。
该不会是来讨回银子的吧?
这是定北侯的第一个念头。
但转念一想,像顾九年这样目中无人,视富贵如粪土之人,决然不会大半夜亲自登门讨钱。
定北侯沉着脸:“不知首辅这是何意?”
来挑衅?
就带了一名随从?
这也未免太不将定北侯府放在眼中了!
常松慌了,又附耳提醒:“主子,今夜当真不适合闹起来,咱们速速离开吧。”
顾九年紧紧握着长剑。
夜风微凉,他被侯府父子几人的目光刺激了一下,猛然间意识到了一桩事。
那小女子是侯府千金,他若是与侯府父子彻底闹翻,日后的事情不太好办……
顾九年阴沉的脸终于有了一丝丝的表情变化。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长剑,这才真正意识到了卫家父子几人的声势浩荡。
顾九年淡定如初,内心情绪极端复杂,素来紧绷的脸荡出了一丝笑意:“叨扰了,本官查案,恰好路过此地,今晚就此别过。”
说着,顾九年淡淡一笑,从容转身离开。
常松微僵,主子的这个借口,就是连他都无法相信啊。
主仆二人很快离开了巷子。
卫家父子面面相觑,一众护院也甚是诧异。什么样的案子,需要首辅亲自半夜调查?还查到了侯府大门外?!
卫三沉吟:“父亲,二哥,要不要派人 去盯着首辅?我觉得,他方才必定不是偶然路过咱们侯府。”
定北侯皱眉点头:“嗯,从暗中盯着,但顾九年此人狡诈,只怕会让他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