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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语峰声(5)

作者: 木叶羊 阅读记录

老刘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妞儿乖,爹娘会没事的。”

他泪流满面扭头向老刘:“刘爷爷,我错了,我错了,您帮妞儿叫爹娘醒来,妞儿叫不醒他们……”

老刘悲痛难言。

陡然,大家低喃佛说。

“他们在为你爹娘祈祷。”老刘说。

妞儿看着一动不动的父母,雪娘那句“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快走”在耳边回旋。未曾踏足的地方,一次到止,足以令她自责一辈子。

小时候乖巧聪敏,娘说一句不可便不会再争,她知道娘的说一不二,据理力争只会让她增添麻烦,小则喃喃几句,重则罚站面壁思过。爹叫一句小妞便乐的慌,她知道爹最疼她,即便惹了事端与小伙们打架争吵翻白眼,爹前脚道歉后脚反问情况,然后竖起大拇指来句“做得好。”爹是天神派过来的喜神,而娘则是她的铁扇神。

她从衣兜里掏出一道黄色符篆,放到元冬手心。

“爹,这是娘一直叮嘱我戴着,现在给您,它保佑了妞儿,也会保佑您和娘。”

说罢,符篆发出橘黄微光,大伙们看到直愣了眼。元冬指头微动,胸腔骤然上仰数秒然后平躺,随后躺旁边的雪娘跟着元冬同样的姿势。紧接着夫妻二人蠕动双眼慢慢睁开。

“好了,醒了,醒了。”大伙儿喜悦纷纷。

老刘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

“爹,娘。”妞儿兴奋大叫扑向元冬胸膛。

元冬双眼黯淡无神表情木纳看着妞儿良久,缓缓道:“夏……千柔。”

夏千柔。

夏姓是雪娘的姓,诞下妞儿时两夫妻说好,女儿跟雪娘姓夏,男孩跟元冬姓元。村里习惯喊孩子乳名,祖祖代代留下的习俗,直到他们成年才会直呼名字。平时元冬和雪娘都喊她“妞儿,小妞”,她的名字在村里少为人知。只是,眼前直呼她名字的“爹”熟悉而又陌生。

“我在,爹。”夏千柔说。

老刘蹙眉,这声夏千柔让他感觉诡异,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难道是后遗症?只要他们能醒来便是他最大的心愿,如今成真,该高兴,疑神疑鬼不是他的作风。面向大伙说:“好了,都散了吧。”

大伙们脸上呈现不可遏制的喜悦,纷纷散去。

老刘对夏千柔说:“妞儿,需要帮助尽管来找刘爷爷。”

“妞儿可以的。”

此时躺在床上的两夫妻走到老刘前点了点头,眼也不眨地走出寝室来到灶炉勺水到锅烧起水来,虽然双目无神,做起事情来也算麻利,跟往常没个两样,也许真的是后遗症,扛回来时雪娘衣服的血迹已被大雨淋化,加之元冬身上也没伤,过些日子也许没大碍,想到这,老刘放了一万个心,心情舒畅了不少,向妞儿道别便回去。

妞儿礼貌地送老刘到院门口鞠躬感谢挥手道别。

此刻,在灶炉前的两夫妻唇角上扬,两颗邪恶的灵魂蠢蠢欲动。

天壁阴沉,雪花飘了;屋顶落白,树叶脱尽;北风呼啸,群山轰鸣;村庄被白恺恺覆盖仿佛被遗弃的小孩显得孤独而无助。

元家紧闭院门响起急促拍打声,夏千柔急脚出来开门,两名约略五十年纪的村民气呼喘喘神色异常地道:“冬爷在吗?急事?”

“还没起。”

两名村民面面相觑。自从那天醒来后已过了两个多月,村民很少看到村长与夫人,白天没有偶尔夜晚有见过一两次。自此后流言四起,说什么村长与夫人得了怪病,只可夜晚出行。眼看快到巳时还没见人,看来流言不假,两人看着给他们开门的夏千柔。

“昨晚又有村民失踪,丑时隐约耳闻几声呼喊便随声而去,只见堂屋一摊血水,感觉诡异,呼了口气巡视整屋没见老丁家人便匆匆回了寒舍,整晚惊魂未定,”伸出颤抖的双手,“现在想起依然毛骨悚然,好顿顿人去哪儿?老丁家人一向忠厚不会跟那个村民有过节,破晓之时问了周围都说没见着他们。

便去告知老刘与他商量此时,路上遇到老高。”扭头转向与他并肩的老高,又转向夏千柔接着说:“我便说起昨晚事情,老高也耳闻,到老刘家儿媳妇前来开门说老刘因为接二连三村民失踪独自去查不幸掉进被雪淹没的沟渠,幸好他儿路过看着扛回去,现在躺堂屋了。”说罢,眼神透露出惶惶不安。

他们都知道村长得了“怪病”一时半刻见不着人,没意见,只是接二连三有人失踪,是死是活没个下文,村长也不闻不问事情就不一样了。世代靠打鱼为生,手无寸铁。村就这么大都已经巡个遍还是茫无头绪,老刘与仙逝的姥爷子是天地兄弟,眼看元冬夫妻被“怪病缠身”,他也深感自责也想对村民有个交代便拖着老骨头自个儿查,白雪皑皑铺满地,哪个村民家门口一天不劳动满堆积雪,哪里是坑哪里是路便无从得知,谁知给他撞个正,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