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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记年(1204)

华荣月听乐了,她说:“这人脸上还戴着面具呢,你怎么能看出来好不好看?”

“你不懂,有的人长的好看,就算是戴着面具也能一眼看出来。”真姐执着的说。

华荣月看着真姐眨了眨眼睛,这时候真姐又偷偷的问,“喂,你知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他的名字?”华荣月想了想道,“这其实并不重要,因为这世上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

“为什么?”真姐疑惑不解的问。

“因为这世界上并不是所以东西都需要一个名字的,当一个东西只要说出他的代号,大家就都知道他是什么的时候,那他的名字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华荣月道。

“啊……”真姐听了之后又沉默了一会,然后小声的道,“那我懂了,那他一定是一个大人物。”

因为你爹也是这样。华荣月在心里默默的说,大家称呼他的时候都不会叫他的名字,只会叫他“那位大人”。

因为是一个代号,所以花面一直以来在大家心里最为醒目的并不是他的样子,而是那张尤为奇特的面具……在一旁偷听的老板突然间心里升起来一种难以言说的激动。

他突然觉得自己听出了那人的未尽之意。

换句话来说,谁都可以是花面,你可以是,我也可以是。

只要戴上那张面具,只要没被别人拆穿。

花面一直以来见外人的机会都很少,不过在很久以前,他脸上的面具似乎还只是半张的。

是什么时候,他开始戴上了全张的面具的呢?

老板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想法对不对,但他突然间觉得这个念头像是一个闪电一样击中了他,让他仿佛在一瞬间变回了刚刚加入花船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自认为有从龙之功,走到哪里都意气风发,并不像现在这样,整天心里充满着郁气,时不时还想找人撒火。

老板看了眼正在旁边拼命喘着粗气的老谭,对着他使了个眼色道,“一会你继续下,下成什么样子都没关系,坚持的时间久一点,我有事情想要问他。”

“啊?还下?”老谭瞬间一脸苦色,他喃喃的道,“那您快点……我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放心吧。”老板淡淡的道,“很快的。”

老谭又重新上了场,华荣月这一次没有下盲棋,而是轻轻松松的坐到了旁边,手里提着刚刚从赌坊那边用一锭金子换来的小蛐蛐。

老板又重新坐回了华荣月的对面,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刚刚那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了,而是突然就变得“沉稳”了起来。

他将身上的郁气收敛起来之后,看起来倒还挺像是之前华荣月跟真姐说的那个样子了。真姐奇怪的看了眼前后变化过大的老板,内心里不禁有些微微的疑惑。

刚才出了什么事,才能让这老板突然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老谭坐在棋盘面前,事到如今他也已经不想着赢了,只想着拖久一点,所以他第一步棋下完之后,华荣月就听见易大佬冷笑了一声。

“不知……阁下从何而来?”老板在旁边沉默的观战了一会,忽然像是唠家常一样随意的提了一句。

华荣月也落下了一枚棋子,淡淡的道,“从河上来。”

真姐没听明白这“河上来”是个什么说法,不过她们来的时候倒是真的经过了一条大河,真姐想这人怕不是在套他们来时候的路?

老板的心里又猛地一动,他强压着声音里面的颤抖说:“我看阁下……有些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华荣月没有说话,只是从黑袍子下面露出了一声笑。

老板听见了这声笑,又抬头看向了华荣月,咽了口口水,谨慎的道,“恕我冒犯了……不过最近有件事一直困扰着我,所以我希望能请教一下阁下。”

“不知阁下……是怎么看待那些走火入魔的人呢?”

……

那只刚刚走了不远的车上,戴着花面面具的人正隔着层纱,看着外面的景色。

外面的每一个人看见他时几乎都退避三舍,但是给他拉车的,打旗的,或者单纯的跟着队伍走的,每一个人脸上都说不出来的快活。

花船的这些人确实是挺高兴的,花面大人最近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好,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今天花面大人突然说要出来走一走,这难道还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吗?

同样坐在车里面的还有另外一名脸上戴着蝴蝶面具的女子,但她却离“花面”远远的,只是安静的盯着门外的一个方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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