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故渊起身下床拉开窗帘,对着窗外朦胧微亮的天伸了一个懒腰,他转头看了眼衣柜。
衣柜里,放着他昨天收拾起来的护腕带。
付故渊揉了揉睡了一晚上有些僵直的脖颈,笑意更甚。
不记得昨晚的事啊……
行,正合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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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郁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洗完澡吹过头发,还换了一套外衣。
西装革履,光鲜亮丽,完全不见宿醉的颓废。渝西渎加。
付故渊坐在沙发上打着哈欠看手机,见人出来,笑道:“洗完了?”
“是,给您拿了新的牙刷和毛巾,放在浴室里,如果有需要的话……”池郁目光落在桌上昨天自己吃的药上,有些不安。
他没想到付故渊会来,就随手把药放在茶几上了。
不过他有先见之明,涂掉了药名,付故渊应该不会在意的。
想到这里,池郁稍微放下心来,他将注意力收回来,一抬头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付故渊不知何时站起身,走到了他面前。
“嗯……”付故渊看着池郁,露出了打量的目光。
“请问,怎么了吗?我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池郁不安地说。
付故渊问:“我能看看你的衣柜吗?”
池郁顿了顿:“请便。”
付故渊得了许可,打开池郁的衣柜,见衣柜里的衣服收拾得很整齐,黑白色调为主,付故渊翻找了一会,找到一套米白色的兜帽薄卫衣,正适合今天的天气。
“你穿这个吧。”付故渊将卫衣递给池郁,“把西装脱了。”
池郁欲言又止:“……可是……好。”
“那我去洗漱了,你换衣服吧。”付故渊也不和他客气,径直往浴室走去。
等付故渊洗漱完,池郁也把衣服换好了。
池郁模样清秀,换上卫衣后瞬间变得学生气不少,若是背上书包,眉眼再添上几分青涩和稚嫩,竟和高中相差无几。
付故渊喟叹一声,想起曾经,没由来地有些难过。
为错过,为多舛,为六年前的分别。
“……您……”池郁想问付故渊,为什么要让他换这件衣服,付故渊一步上前,指着自己,说:“喊,故渊哥哥。”
池郁:“……”
付故渊笑了笑:“没有让你天天喊,就现在喊一声。”
“不……这,不合适。”池郁有些抗拒。
“为什么?”付故渊问,“我比你大几个月吧,哪里不合适了?”
池郁说:“我们已经不是小孩了。”
付故渊笑着说:“那行,这事先不勉强你。”
池郁吁了一口气。
“不过,如果我再提要求,你已拒绝了一次了,可不能再拒绝第二次了。”付故渊笑意更甚。
池郁先是一怔,突然想起之前两人的对话。
对啊,说好的,自己什么都听付故渊的。
“怎么?后悔了吗?”付故渊仔细地观察池郁的神情。
“没有。”池郁说,“我知道了。”
“走吧,去学校,你住的地方距离学校近,我们走过去吧。”付故渊提议。
“好。”池郁点点头。
时间还早,又是周六,空气清爽,街道安静,公交站旁无人,偶尔和出门买菜的大妈大爷们擦肩。
付故渊和池郁并肩走在路上,闲聊着,付故渊问:“你之前在英国,就有帮家里管理公司吗?”
“啊……没有……”池郁低着头轻声回答,“是回国后,才开始的。”
“那就是半年前?”付故渊问。
“三个月左右。”池郁回答。
“平时都要处理些什么事?会很忙吗?”付故渊好奇得很,他实在想象不出池郁坐办公室的模样。
“暂时是看看文件,签签字什么的……因为公司整体的运营很完善,我是空降过来的,挂个名头而已……”池郁说,“我也还在学习。”
“这样啊,不愧是池,总,啊。”付故渊朗声笑着,调侃池郁。
池郁耳朵红了红,没应声。
没过一会,两人回到了学校,付故渊轻车熟路找到包子店,带池郁吃了一顿热乎乎的早餐,吃饱喝足后,两人一起去了实验室。
时间太早,整栋实验楼几乎看不到什么人,破晓的晨光透过明净的窗户,落在放在架子上的仪器和一些装着化合物的玻璃瓶上,静谧如画。
池郁换好实验服,戴上橡胶手套走进实验室,一眼看见付故渊站在实验台旁,手指抵住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池郁问他:“我们今天是过柱吗?”
付故渊没回答,继续沉吟,片刻后,抬起头来笑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件早就该做,但一直没做的事。”
池郁疑惑:“什么?是配比溶剂实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