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嘴角，用冷淡的、居高临下的声音说：“是我。”
江序正在吃饭，刚才本来看到是陌生号码他就挂了，又打过来他才接的。
没想到听到了许知倦的声音。
江序“唔”了一声，“哦，谁啊。”
许知倦：“……”
江序刚吃了个半饱，一只手拿着筷子，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他旁边就坐着江迟和楚越，察觉到他们的视线，江序原本僵硬的脸色渐渐放松下来。
许知倦：“我是许知倦。”
“哦，什么事？”江序依旧冷淡。
“你在哪？”许知倦的语气硬邦邦的。
“与你有关吗？”江序搞不清许知倦打电话来的原因。
“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你说。”
“电话里说不清。”
“说不清就别说了，挂了。”
江序对许知倦的耐心似乎早就被耗尽了，从他觉醒之后，那两个月，他每天都被许知倦的反复无常和冷淡折磨着，但是他又只能违背自己的想法去迎合他，那种感觉他讨厌极了。
如今，许知倦的强势和冷淡在他这里一点用都没有。
江序这样告诉自己，然后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许知倦愣愣地看着手机，意识到自己被江序挂了电话，他气得直接站了起来，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江序竟然挂他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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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他连分手都说了，挂你电话怎么了？”谢屿风的声音里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许知倦看着他，眼神狠厉，几乎要将他从中间劈开，“他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那你去问他啊？”谢屿风跟许知倦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不算是最好的朋友，但是却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谢屿风开了一家茶餐厅，许知倦偶尔会来这里吃饭，他也带江序来过好几次。
“他不见我。”许知倦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变得颓丧。
“要是换做我，我也不见你。”谢屿风说。
“为什么？”
“都说了分手了还有什么好见面的。”谢屿风耸耸肩。
许知倦：“……”
过了会儿，许知倦突然喊了一声。
“拿酒来，我要喝酒。”
“喝个屁，这里是茶餐厅，只有茶。”谢屿风没好气地说，他站起来，“你自己慢慢吃，我要去忙了。”
“等等，你还没跟我说，他为什么要分手。”
谢屿风顿了顿，“你真想知道？”
许知倦：“是。”
“因为你根本不懂怎么与人交往，你跟他根本不像是谈恋爱，你对他也不像是对一个爱人……换做别人肯定早就受不了了，江序能忍你这么久，我都觉得是个奇迹。”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个渣男，江序甩你是应该的。”
第9章 今天终于分手了6
许知倦在C城也有一处居所，但是一般他都是住在江序那边，这里很少回来，这次回来，他才发现家里的家具上已经落了灰，而且屋里空荡荡冷清清的，他看着就难受。
不像江序那里。
许知倦每次去，都觉得温暖，有个温暖的人，还有温暖的饭菜。
是他喜欢的。
许知倦刚换了鞋，在家里没待两分钟，又重新戴上墨镜和口罩出门了。
他驱车来到了江序的公寓楼下。
单元门的门禁卡还在他的口袋里放着，他的手放在口袋里，捏着门禁卡，沉思了两分钟，还是拿了出来，刷了卡。
他推门进去之后，就开始紧张起来。
谢屿风说他根本不懂怎么谈恋爱。
许知倦却不觉得。
谈恋爱这种事，不就是顺其自然就好，两个人在一起怎么舒服怎么来，不就好了吗？
说他是渣男，他就更加不承认了。
他自问从没做过对不起江序的事情。
他要跟江序说清楚。
他不相信江序也是这么想的。
到了江序家门口，许知倦拿着钥匙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了门铃。
他按了好多遍，都没人开门。
江序不在家？
许知倦的眉头蹙成一团，还是拿钥匙开了门。
他习惯性地要换拖鞋，却发现鞋柜边没有他穿的那双了。
江序穿的那双还在，唯独他那双不见了。
他俩是情侣拖鞋，一双深灰色，一双浅灰色，江序穿的浅灰色，他的是深灰色的。
许知倦和江序穿的鞋子一般大，但他有点强迫症，自己的东西不能给别人用，别人的他也坚决不用的，没了他的那双，他就觉得难受，心里怪怪的。
但是，他磨蹭了一会儿，还是穿上了江序的拖鞋。
穿上之后，许知倦就不觉得别扭了。
踩了两下，又左右走了走。
他露出一种惬意和放松的表情，似乎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