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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情(80)


那一年,她看了一部小说。里头有一个情节很感人,她便描述给他听:“慕天,这本小说整体很平淡,几乎看过后就会忘记。但有个情节却特别动人。故事里男主人公很爱女主人公。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段,却是在他死后,女主人公去开两人共有的保险箱。里头有一颗大钻石,里头写着男主人公这几十年来,每年去换一次,从最开始的一颗小钻石,然到他死的时候那颗大钻石,钻石本身并不值得感动。最感动的是他在旁边注明了XX年X月X日,他将多大的换成多大的。每年都标得很清楚。甚至有时候因为生意原因,哪一年换得小了,就在边上跟她说对不起,今年生意不好,所以没”有给她换很大的,请她原谅,明年他一定会努力换大的……“她说:“我想看过这本书的人肯定会很羡慕女主人公,羡慕的不是那个女主人公拥有那颗昂贵的钻石,而是那个男子给予她的满满的,用无穷尽的爱……”
那个时候,她缩在他怀里,躺在公寓里头那张小小的单人c黄上,在他耳边低低地絮语,诉说着感动着她的故事,这么些年过去了,她早已经忘记了……但此时此刻,那些画面却清晰地再脑中慢慢地浮现了出来……清楚地记得,他那时候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她……可是谁知道呢,她随口道来的这个故事,他竟然记得,记得如此的清楚,还照着小说里的男主人公一样,每年换。她说的只是小说而已,可他却在现实生活中真实地做着。
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忙取过盒子,把钻石取出,终于在丝绒盒子的底部找到了一张纸……她怔怔地放下了盒子,指尖颤抖地打开了纸张。
映入眼帘的是他飞舞的自己,果然,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2002年10月16日,和小乔在路边摊买了一堆镀银锆白的对戒,心里觉得很抱歉,只能给她这么低廉的结婚戒指,那时候就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努力买世界上最好的钻石给她。
2003年4月7日,父亲出了车祸,命在旦夕,急需要医药费用,可是自己手里头却什么也拿不出来,这一刻,才终于知道什么是一文钱逼死英雄汉。只要谁能借给我父亲看病的钱,让我去死我也马上去做……(字迹慢慢混乱起来……)做了这辈子最最后悔却也最最无奈的事情,小乔的大哥来找我,说只要我愿意跟小乔分手,他就会给我一笔钱,解决所有的事情……我知道我以后肯定会后悔,后悔得想要死去……可是我没有办法……对不起,小乔,可是小乔,我爱你,很爱很爱你……这是一张纸中最长的一袋,且有水晕开的痕迹。
2003年4月10日,小乔离我而去了,她把戒指狠狠地砸在我脸上,我心痛到麻木……可我知道她比我更痛几倍,几十倍,几百倍……可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什么也无能为力,因为这是我自己选的……小乔,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有机会,我会用尽一切去补偿你!
2004年4月10日,今天是小乔离开我的一周年,知道她一直在打工上学,知道毕业,很心痛,小乔,父亲钟是离我而去了。我今年攒了一点小钱,是我工作赚来的,终于可以买一个真的钻戒给你了,小乔,我爱你!可对不起,小乔,这个钻石只有0.13克拉,实在太小了,我会继续努力的。
2004年10月30日,今天是小乔的生日,小乔,我把钻石换成0.2克拉,生日快乐!我爱你!
2005年4月10日,小乔离开我两周年,好想你,辗转打听到你回来了。把钻石换成了0.36克拉,对不起,小乔,本来可以买大一点的,可是我要把钱攒起来,先还给你大哥,对不起,小乔,我爱你!
2005年10月30日,小乔,圣体快乐!今年赚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可是不能跟你分享,你在哪里?知道你生活在这个城市,跟我看着同一片蓝天,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可是你在哪里,真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你,小乔,我爱你!你知道吗?钻石换成了2.01克拉的,还是太小了。
2006年4月10日,小乔离开我三周年,钻石重量3.22克拉。小乔,我爱你!
2006年10月30日,小乔,生日快乐。知道你在办杂志,希望你万事顺利。很想知道所有你的事情,却不敢。也不愿意请私人侦探。小乔,我爱你!钻石重量换成4.59克拉。
2007年4月10日,小乔离开我四周年,经常会做梦,梦到与小乔一起在那个小小的公寓里。上个月,飞到了那里,把房子买了下来,可怎么布置,也布置不出那记忆里的样子了。钻石换成了5.13克拉。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把钻石送给小乔。其实心里知道,或许一辈子也不可能了。可是小乔,四年了,我依然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