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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情(27)


她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车子,半靠在车上,略带些不耐烦地在礼服包摸索着,只听“啪”的一声,包包落在了地上,钥匙,手机等细小物件在她脚下散落了开来。她摸着头,巍巍颤颤地准备蹲下去-----他已走上前去,眼明手快地伸手替她一一拾了起来。
他捏着车钥匙,不肯放。柔声劝她道:“你这个样子开车要出事情的,我来送你。”她淡淡一笑,拒绝着:“不用了,秦总。请把钥匙给我,谢谢。”她语气一如平常,吐字清晰,可他听在耳中,总觉得她似乎很强调那个“总”字。
他心轻轻一抽,有种酸楚苦涩。可偏偏又涌上了一阵很奇特的“欢喜”。他宁愿她用如此讨厌万分的口气,用如此恶心万分的口气对他说话,也好过于她将他当做陌生人般冷淡客套。因为那样的话,她至少还是记得的,记得彼此的过往,记得彼此最真的最初。虽然,虽然那一切是他亲手“毁去”的----
他更用力地捏紧了钥匙,与她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告诉她他的坚持:“我送你!”以她现在的情况,遇到交警临检,酒精测试肯定属于醉酒驾驶。这还算是好了。若是—若是-----
她睁着大大的杏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他语气更低了些:“就这次,我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行吗?”她依旧没有说话。
她在半路上就已经睡着了,他几乎是用抱着将她带回了她的屋子。他替她脱了高跟鞋,拧了热毛巾,先擦了一下脸和手。看着到她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了些,他觉得心上某处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了。
指尖轻触着她软棉莹透的肌肤,他低叹了一声,几不可闻。许久,他才站了起来----又去拧了一条热毛巾,敷在她脚上----她发出“唔的一声舒服的轻叹。整个人微微动了动,半侧过了身子。
他的眸光微移,忽然落到了某处,一片的莹白腻人,只觉得脑中“轰”一声作响,血液几乎都往身上某一处集中-----热,几乎在一瞬间涌起,暖暖却烦躁地烘烤着全身---
他忙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缓缓的作了几次深呼吸,试图平静那种烦躁冲动----可那感觉似乎越来越强烈难耐了---他猛地站了起来,准备去浴室洗把冷水脸,冷静一下自己的情绪。
才站起身子,手臂却被突然的抓住了,她的肌肤柔嫩如水,指尖却仿似欲化的薄冰,微带着沁人的凉意。可这凉意里头又带了一股奇怪的热----他侧着脸,心跳一下子乱了节奏,竟然不敢回头----她的手虽然凉薄,可她所握住的那一处,却越来越灼人了起来-------
半晌,他才转头----只见她迷迷蒙蒙地微睁了下眼睛,旋即又闭上,长而卷的头发如同波浪一般,层层叠叠地铺在枕上,仿佛致命的罂粟花,明知道一碰会万劫不复,可却无法自己。他的头一分一分的伏了下去,她的潋滟红唇在眼前一点点的放大----
她忽地喃喃着道:““ERIC,不要走啦----陪人家嘛!!”温热的呼吸极轻极柔地迎面扑来,犹如春日里最温柔的风,微拂过水面----她的声调娇柔媚惑,如酒醉人,轻荡在寂静的房间内,像是蘸了蜜的饴糖,甜地腻人,久久化不开去。
可他却如同被人用了定身术定住了一般,僵硬在了那里,绷紧了全身的肌ròu----她的唇依旧在眼前,咫尺之地,可是他却无法动弹半分。天涯之远,海角之宽,他和她隔在了两地。
他不是没有想过,分手的这些年,她自然不会像他一般过着清心寡欲地日子。以她的条件,最不会缺的就是追求者----可想到是一回事情,真正从她口里听到又是一回事情。
可她却犹自未觉,依旧轻闭着眼。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她长长浓密的睫毛,根根卷翘分明,微微颤动----
她拉着他的手,来到了嘴边,似吮又似咬:“ERIC---陪我嘛---不要走------”力道极轻,似吮似咬却更是挑逗。他的眼神渐渐黑深了起来,仿佛空中夜色无边蔓延----她的另一只手却更要命,揪住了他的衬衫,探了进去-----
他在自我崩溃的那一刹那,吻住了她的唇,似乎是在警告她,亦像是在警告自己:“你醒来后,一定会后悔的。”可是,眼前的一切如此美好,怕是错过了,一辈子再也找不到了---他,他已经不想再退了。
窗外的夜色一丝一丝的敛去,露出一点一点地灰,又转为一分一分的青-----如此一步一步地过来,终于亮堂了,终于流光溢彩,如百色织锦铺就而成了。
她依旧在沉睡,大概是酒醉的缘故,到现在也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她的发间香气隐约,他总有些心神不定的恍惚,隐隐期盼着她醒来却又害怕她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