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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说我是神仙了(86)

熟悉的副本场景,他又回来了。

管家接过女仆递过来的提灯,一言不发带领玩家顺着漫长盘旋的石阶往上走。楼梯很暗,每隔几米墙壁才会伸出一个台面,上面立着碗口粗的蜡烛。

祈天河认为这会有火灾的隐患,但是再一看,古堡里连窗帘都没有,墙壁是冰冷的石墙。大厅长桌上倒是铺了桌旗,不过此刻女仆已经将蜡烛熄灭,换上油灯。

快要走到石阶尽头时,祈天河含蓄提醒:“属于我的玫瑰花瓣……”

好歹给个一片意思一下。

管家停步,转过头一张脸在提灯暗芒下过度曝光,显得极端诡异。

祈天河最终得到了仅次于柳天明的一株相对完整的玫瑰干花,抛开生理问题,至少他没有犯原则上的思想错误。

二层的面积更加大。

不似传统古堡的奢华,墙壁空荡荡的,连张像样的画像都找不到。过分的质朴反而缔造出一种贴近原始的美丽。如果硬要说有什么装饰,便是脚下踩的红色长绒地毯,它几乎是延伸到了任何一个角落,连墙角缝隙都塞得严严实实。

祈天河目睹周围的环境的单调,有种只身站在大型舞台剧场的虚幻感。

就是不知道即将在这里上演的会是什么桥段。

管家伸长胳膊,提灯对准一个方向,若隐若现的尽头隐约可以看见一扇紧闭的门。

“那里是伯爵的住处。”管家:“她喜欢安静,讨厌听到走路的声音。”

夸张厚重的红地毯为这一点提供了佐证。

房间和房间之间的距离很宽广,管家逐一分配,拥有玫瑰花瓣越多的人,住得位置越靠前,也就是更靠近女伯爵的地方。

祈天河就在柳天明隔壁,不过两人间还隔着三根石柱。屋内温度很低,铁窗只有扇面大小,祈天河站在窗边,感觉像是在坐牢。

咚咚!

有人在敲门。

“谁?”

门外的人不说话。

祈天河手里捏着符,打开门,外面站着端托盘的女仆。

“您的水。”

托盘里只放着一杯水,颜色有些浑浊,祈天河拿过来晃了一下,隐约能看见白色颗粒。

“祝您好梦。”女仆说。

她就站在门口,没有逼祈天河饮用,也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祈天河想了想,明白过来这是等着自己关门。

门合上后,祈天河拿着杯子坐下:“门的隔音效果很好,加上空距大,别的屋子发生了什么,也很难听到。”

鹦鹉淡淡嗯了声。

祈天河抿了下唇,目前有一个更为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这水是喝还是不喝。

鹦鹉没有发表看法,祈天河自然也不会事事求助于它,起身先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没有卫生间。”

也就意味着从现在起,只要想上厕所,就得出门。

恐怖副本和古堡走廊里的厕所这两个元素串联起来,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房间里的温度在缓缓降低,祈天河视线放在杯子上,不再犹豫一口饮尽。

头瞬间变得昏昏沉沉,他没有抗拒这种感觉,反而松了口气,靠着勉强还残存的一丝意识,朝床的方向走去,把自己卷进杯子里,彻底人事不知。

铁窗外月亮的位置一点点移动,到了后半夜,祈天河梦呓般地哼了两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但又捕捉不清。他一直试图努力听清,就在这种尝试的过程中,重新清醒过来。

天亮了。

仅仅只是一点曦光,至少驱散了部分屋子里的黑暗。

园丁已经开始忙碌,辛勤地修剪外面玫瑰花旁的灌木丛。

祈天河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准备找地方洗漱,这扇厚重的门很不讨喜,打开时需要多用一些力气。

用力一拉,门开的瞬间,女仆一动不动地站在外面。

“早上好。”她说。

祈天河吸了一口气,这个游戏心脏不好的不能玩。

女仆手里端着擦脸的热水和一杯盐水,可以供他做最简单的洗漱。

“……多谢。”

用热毛巾擦了把脸,祈天河视线无意间瞥到前方石柱,那里的地毯上有一处不太自然的深红。手上动作一顿,他走过去蹲下身,确定没有看错,是干涸后的人血。

还没等祈天河更为细致地研究,老后方的一扇门开了,对方被外面的女仆吓了一跳,咒骂一声。

“别看了,是我的血。”

因为掉了颗牙齿,冷静下来后说话到现在还含糊不清。

祈天河转过头,男人走路稍稍有些一瘸一拐。

“怎么称呼?”那人边走边问。

祈天河自我介绍了一番,男人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打量完他,说:“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