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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说我是神仙了(259)

谁也没听到这一声可疑的‘爸。’

绷带男的视线随后转向先前为祈天河扇风的阿槐身上。

如果按照正常的副本轨迹,女鬼的实力该一日强于一日,以让玩家生吞牌位的方式进行养蛊式圈养,直到最后一天吸收他们,真正处于副本有我无敌的状态。

可惜因为回溯和副本难度的大起大落,一直到今天,游戏竟然才进行到制作躯壳的环节, 女鬼离彻底恢复遥遥无期。

这一刹那,她的眉眼间凝聚着说不出的绝望。

“你到底是谁?”

阿槐喃喃问祈天河。

我是谁?

暴虐再一次浮上祈天河的双目,一幅幅血腥的画面走马观花从面前闪过,无数白骨匍匐在面前, 可怕的亡灵追随身后, 他才是这个世界的王,为什么要被无名的规则禁锢?

目中的清明刹那即逝,祈天河冷冷注视着绷带男:“臣服,还是死亡?”

“……”

棍棒底下出孝子……绷带男眼一眯,觉得老祖宗的话有时候还是得听一点。

手中凭空多出三张符纸,不远处的白蝉看得眼皮一跳,想不出一名玩家是怎么囤了这么多的符纸, 甚至怀疑对方进游戏的目的就是为了补货。

双方距离太近, 祈天河凝聚出的黑气没来得及扩散,便从肩膀到腰, 上下一共被贴了四张符。适才还猖狂到不可一世的人, 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来自符纸的混合双打。

身体如同碎掉的沙漏, 侵入体内的鬼气源源不断流失, 黑色的河水从地面渗漏出,霸道地缠住四周的亡灵。

尖锐的音波扩散开。

正在艰难应对亡灵的赵南贵耳朵被震出血,眼睁睁望着面前的亡灵被拉进地里。

低头一扫四面八方流淌着的黑水,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往外退。

“白痴,去救NPC。”巫将冷冷望着他。

赵南贵这才发现老人半蹲在圆桌上,而此刻自己距离他最近。

“跟我走。”他说。

老人还在犹豫。

赵南贵骂了声艹,一个公主抱强行把人抱下桌,小心避开黑水朝外跑去。

其他人也开始忙着撤退,阿槐的实力要比亡灵强大很多,轻轻用口哨吹了首曲子,被同化的秦让和王厂不顾危险地跑过来。

阿槐的身体被黑水腐蚀了大部分,等那二人靠近时胳膊骤然化为无数槐树的枝条,直接嵌入王厂的血管,活生生地将对方化为自身所需的能量。

身体暂时恢复正常后,她招呼秦让过来:“背我离开。”

祈天河是在场唯一一个不受黑水腐蚀作用影响的人,那些水对他而言甚至是亲切的,仿佛只是想把他拽进去,全部归为其本身的能量。

他一动不动,视线黏合在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迟缓的思绪中,颈部突兀地传来一阵剧痛,祈天河反射性地要抬头,然而眼前一阵晕眩,抬头的刹那彻底昏了过去。

一群人往外跑,身后大片大片的水泥砸落,旅馆的地基彻底被毁了,黑水浸染下,直接从中间坍塌式碎裂。聚在槐树下面的几个NPC震惊地望着这一幕,小西捂着嘴,亲眼见证了坠落的墙体被黑水吸收,不可置信说:“末日,来了么?”

……

“嘶。”祈天河是被活活疼醒的。

没睁开眼时,手已经按住脑袋,第一次尝到头疼欲裂的滋味。

风过雨停,空气中飘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是新年刚放完鞭炮的硝酸味。

他睁开眼,喉咙火辣辣的疼,首先看到了天空,意识到自己是在户外,身体瞬间紧绷,拿出小铲子警惕地望着周围。

白蝉,巫将,柳天明……绷带男不知道为何改了装扮,变成了口罩男,他换了身连帽衫,带着帽子和墨镜,捂得严严实实。

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稍稍放松了一些:“出什么事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祈天河揉着太阳穴,想站起来腿有些软,转而靠在树上脑袋抵住胳膊肘,一些破碎的画面不时出现,刺激着神经。

和上次失控不同,这一次被意外推下河,还残存着不少回忆。

“臣服,还是死亡。”绷带男帮他回忆。

“……”青年高高在上,仿佛不把世界放在眼里的记忆闪现,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羞耻感。

有了画面感后,祈天河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快导致眼前一黑,幸好白蝉及时扶了一把他。

祈天河诧异地望着绷带男,几次张口最后还是把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巫将注意到这一幕,目光微动:“你想说什么?”

祈天河从容地替代之前要说的话题,问:“朱殊瑟呢?”

“不知道。”巫将没什么表情:“出来的时候地上只剩一滩血迹,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