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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说我是神仙了(241)

祈天河连忙去看白蝉,后者的状态也不大好,扶着桌边坐下。

“喝口茶缓缓。”老人对他们说。

祈天河确实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口干舌燥,刚废了个替死道具,眼下也没有他拒绝的余地。一杯凉茶下肚,感觉好了很多。

确定二人都喝了,老人满意地提壶离开。

这里说话不方便,祈天河和白蝉心照不宣地上楼,房门还没锁祈天河便靠在门上轻轻按揉着眉心:“水好像有问题。”

然而不喝又不行。

“何止是有问题,”白蝉的笑容有些冷:“造鬼就是个幌子,倒不如说我们这些人是被鬼选来的祭品。”

祈天河一点即通:“他是想用我们来唤醒‘阿槐’?”

白蝉点头。

“不夸张的说,连我们呼吸的空气都有问题。”

这还是祈天河第一次见到白蝉如此严肃的神情。

白蝉想到什么,用指甲剐蹭下来石膏像上的一点粉末,也不知怎么辨别的,眼神倏地就沉了下来:“材质里含有骨灰,带在身上越久,越容易被影响。”

祈天河轻叹:“藏起来又不妥,万一被其他人发现毁了,等同于直接触发死亡条件。”

他依旧想不通,故事里的阿槐是校园女鬼,为什么副本会以她为中心展开?

才喝完凉茶,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肚中又传来饥饿感,祈天河总算知道巫将为何要回屋补眠,睡梦中不用担心饿肚子。

白蝉起身下楼问柳天明要来一点颜料,回来时祈天河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顺手给他披上一件外衣后,白蝉开始细细勾画着石膏像的五官。

上午的时间过得格外快。

再睁开眼时是被敲门声吵醒的,祈天河一抬头外衣滑落,他没注意而是静静看着白蝉。

此刻的白蝉和柳天明一样,全神贯注描绘线条。

先前从槐树洞里取出石膏像时,轮廓肖似秦让,如今经过白蝉的加工,虽然画得是女鬼,眉眼中却跟他自身有相似点。

外面敲门声不断,白蝉没有反应,只得祈天河去开门。

门外小西笑容灿烂说:“该吃午饭了。”

祈天河回过头,发现白蝉已经擦干手上多余的颜料,便说:“好。”

小西去叫其他人,祈天河和白蝉一前一后下楼,桌子被收拾过,大部分人已经坐好。

巫将是最后下来的,面无表情地坐下,全身上下透露着生人勿进的意思。

午饭一如既往是面,祈天河注意到除了他和绷带男之外,剩下的人全在喝面汤。期间赵南贵不小心胳膊肘撞到了巫将的碗,里面的面汤因为惯性晃出来几滴,巫将盯着颤动的波纹,神情冷峻。

‘啪’的一声,筷子被掰断,没人看到巫将更细致的动作,等他们抬头看去的时候筷子的一端已经快要戳到赵南贵的眼球。

最后关头巫将竟然克制住了,重新坐下,轻飘飘说了句‘抱歉。’

祈天河抿了抿嘴,几个小时前还正常的玩家如今一个比一个暴躁,转变似乎是从秦让把石膏像丢进树洞说要赋予灵魂时开始的,白蝉也是回到旅馆后情绪逐渐有些不对劲。

一顿饭吃完,众人好像有了缓和,白蝉不再像宝贝似的抱着那个石膏像。

祈天河靠近他,小声问:“什么情况?”

白蝉:“适才有鬼在不断尝试附身,争取身体主动权的过程有点煎熬。”

祈天河觉得自己状态还挺好,除了容易饿和口渴,没其他异常。

白蝉知道他在想什么,说:“和有npc选你当室友有关。”

祈天河反射性朝对面看去。

那边小西正对身边熟悉的几个同伴说:“我看到厨房有只鸡,可以杀了它取血给石膏上色。”

几个npc结伴进了厨房,没多久里面响起鸡尖叫的声音,祈天河皱了下眉,恰逢绷带男从身边经过,看到白蝉时脚步一停,沉声道:“离他远点。”

祈天河纳闷地回过头,绷带男已经不见了,疑惑:“他什么意思?”

白蝉:“恐怕是怕我失手误伤你。”

祈天河闻言表情古怪。

白蝉:“白天鬼的力量还很虚弱,玩家一方面受鬼的影响,再加上吃食有问题,越是靠近午夜所有人的情绪会越暴躁。”

白蝉的说法很快得到证明,情绪恢复只是假象,下午又爆发了一场激烈的冲突。这次的主角是一个进副本后没怎么说过话的玩家和秦让,玩家魔怔般地念叨着秦让是鬼,想用刀砍死对方,不料推搡的过程中身子摔倒,当场把自己的脸给劈裂了。

墙上遍布斑驳的血迹,老人让他们暂时出去,要打扫现场。

外面天色早已昏暗,祈天河本想叫白蝉再去那棵槐树下看看,左顾右盼没瞧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