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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说我是神仙了(181)

身后不再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周围站着密集的人,一步步朝他走来。

祈天河很快被淹没在人群中,这些镇民拥有着十分僵硬的躯壳,推都推不动。他试图挤出去可惜做了无用功,无论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恐怖的小镇居民。

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聚焦在这里,冷冰冰见证他做困兽之斗。

为了节省体力,祈天河放弃强行破局的念头,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规律,再耐心地进行试探。很快他发现镇民是用身体构建了一座迷宫,可以在中间穿梭,然而一旦走到死路触壁,便会有生命危险。

迷宫破解有时间范畴,时间越久,可供走动的空隙距离越小。

失败过几次后,祈天河放弃找路开始找人。这个过程比较顺利,不多时其中两人被他注意到,祈天河挤过去,祈祷他们还保留着几分做人时的理智,哑着嗓子开口:“镇子又到了温度飙升的时候……”

阴暗的一男一女目光微微有了变化。

“你们有个儿子叫小武对不对……挂在墙上的全家福他每天早上都会看好久。”祈天河自我介绍:“我可能是他囤得‘粮食’,要是被困在这里,小武的计划就泡汤了。”

温度异常时,小镇居民强行留下游客以备不时之需,早就是公开的秘密,这番说辞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良久,女人缓缓抬起胳膊,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眼看通道缝隙越来越窄,祈天河连忙朝那里奔去,迷宫即将彻底解体,一部分镇民脱离整齐的队形,身上冒着好几缕黑烟,有的伸出手试图将他留下。

祈天河几乎没有换气,提着一口气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朝光亮处冲去。

……

信鸟安静地立在地上,歪着脑袋看向远处,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皮肤上的灼痛唤回失神的祈天河,他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不再有奇怪的镇民。后知后觉手背上沾着一片羽毛,烫得皮肤红肿,祈天河取下来,羽毛上浮着一行字:恶人罪孽未消,无辜的灵魂正在经受煎熬。

这似乎是信鸟留下的信息。

祈天河来不及多看两眼,羽毛自动燃烧成灰烬。

“……”传说中的阅后即焚么?

天色逐渐暗了,祈天河迈步往回走,肚子饿的时候不由担心起白蝉,对方被镇长夫妇赶出来,不知道会不会露宿街头。

·

白蝉没有露宿街头,他吃胖了。

镇子后面的那片树林厉鬼不少,白蝉用餐还算愉快。因为吃得有些过时间了,他正好和祈天河错过。

远远地白蝉就看到信鸟旁站着一人,阳光投射下来,影子略微扭曲。

绷带男完全不畏惧高温,直接用缠满绷带的手捂住信鸟的眼睛,片刻后说了句‘原来如此。’

好像感觉到有人来了,他侧过身,双方的目光在半空中接洽。

白蝉目不斜视走来,他有一套独特的鉴定方式,围着信鸟转了一圈后,知道要去镇长家一趟。

两人倒不是有意组队,只是目的地一样,去镇长家的路上各走各路,谁也没说话。快到的时候,白蝉觉得还是得帮祈天河再确认一下身份,正要开口,绷带男突然停下脚步。

顺着望过去,围墙破了一个口子,似乎有什么东西进去过。

白蝉反射性思考镇长夫妇不会又死了?他可没兴趣再经历一次时间回溯。

破口省去了翻墙的麻烦,一进院子,双方不约而同往地窖走,深坑里传出奇怪的拖蹭声,紧接着是哗啦啦的响动,有几个缸子的盖子被掀开了,白蝉步伐放缓,借用手心的火焰照明。

地面被清理过,还有些没来得及蒸发的水珠。

“白蝉。”

祈天河站在正前方,看到他有些惊讶:“你来做什么?”

白蝉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失笑反问:“你说呢?”

心道不都是为了线索。

正说着话,他眼神倏地一冷,转身的同时手里的火苗蹭地一下变大。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竹席,有人靠缸子坐在上面,吓得哆嗦说:“火,火……”

怎么有人掌心能飘火?

白蝉走过去,恰似索命的黑白无常:“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武咽了下口水,指着祈天河说:“他带我来蹭空调啊……”

白蝉缓缓偏过头,祈天河指着缸子里怪笑的浮肿小孩,解释说:“有鬼的地方温度低,房子里热得睡不着,我就想着来这里打个地铺。”

白蝉沉默了片刻,重新看向小武:“你也愿意跟他来?”

这NPC脑子是不是不正常?

小武认真说:“凉快,地窖温度也正常。”

比起饿死,被高温烧死,鬼的威胁似乎不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