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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说我是神仙了(173)

祈天河点头,说起从下面翻出了镇民许愿的纸条。

白蝉伸手敷衍地揉搓了一下信鸟的毛,后退说:“动物记恩也记仇。”

不知是不是祈天河的错觉,被动了羽毛后,白蝉在信鸟眼中的倒影变大了,沉沉的光泽中带着仇视。

白蝉满意点头:“稳了,黑色羽毛今天会落在我手上。”

祈天河:“可另一根未必会到柳天明或者冬日先生手里。”

白蝉:“无所谓,我和其他人无冤无仇,他们甚至不知道我是谁,不会有人想着白给一刀。”

“……”

这就很扎心了。

镇长那里可供挖掘的信息不少,白蝉的意思是要再回去和他交流一下,祈天河也想跟着,被阻止了:“不想继续睡沙发的话,回去找个人修窗户。”

听他的意思晚上是不准备带上自己。

白蝉解释:“信鸟来送东西时会有危险,我一个人应付少些变故。”

祈天河不强求:“那你自己小心点。”

打扫床上的玻璃渣和修窗户,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黄昏时祈天河要出门,小武试图阻止,双方僵持不下。

直到小武考虑到昨晚那么大动静他都能逃脱羽毛的纠缠,被连续选中的机率不高,最终还是让开道。祈天河出门后蹲守在绷带男借住人家的附近,像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仰着头在路边看天。

一片羽毛由远及近飞来,今天没有火烧云,能清楚看见羽毛尾端的红色。

羽毛顺着窗户钻进去,绷带男就站在阳台上,他注意到楼下守在那里的祈天河,竟然还大意地抖了抖羽毛,方便祈天河看清上面的名字。

三个问号不停闪烁,很快换了种描述:镇长家的游客。

祈天河琢磨着绷带男有没有可能不了解谁住在镇长家,需要出门证实,又在附近站了一会儿,可惜根本没等来人下楼。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他才往回走。

·

白蝉一个人住在二楼,自从他来了,镇长便搬到了楼下,晚上睡觉房门都是紧锁得,生怕被打。

今晚天黑得晚,白蝉等得有些不耐烦,他可不想第二天修玻璃,窗户提前都开好了,连床都移到了另一边。

接近零点时,白蝉终于看到了祈天河所说得白色虚影,不过那道虚影跟祈天河描述得有些出入,它飞得要更低一些,宽阔的后背上仿佛驮着一座沉重的大山。

白蝉眯了眯眼,走近几步想要看清那是什么,就在这时,天花板上突然散落无数的金币,噼里啪啦地像倒豆子一样砸下来,如同夏天的雷阵雨。

不过几个呼吸间,屋子里三分之一的面积便被堆满,到后来还落下了字画古玩,珠宝等硬货,铺在堆砌好的金山上。

满屋子的珠光快要到闪瞎人眼的境界,白蝉不得不把灯光开到最暗的一档,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当时祈天河去参加寿宴,祈父站在自己面前,玩笑般地说了一句话——

给你一个亿,离开我儿子。

“……”

所以他现在是要被钱砸死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白蝉:……其实我不值这个价格。

祈父:给你就受着!

……

第56章 义镇(三)

深夜。

镇长和妻子跪在一座信鸟的神像前, 双手合十祷告:“请原谅我们犯下的罪孽。”

他们就像是已经发了疯的信徒,神情中的狰狞恰如外面无底洞一般的夜色。

妻子张苇莺去厨房端来一大碗汤,汤水浑浊, 上面漂浮着碎掉的羽毛, 咕噜噜往下喝掉一大碗, 又去盛了一碗, 给镇长。

镇长一脸餍足地喝完, 嘴角还沾着一些毛绒:“真好喝啊, 跟三十多年前一个味道。”

然而他的嘴唇却是不断颤抖,连带着眼角的一片青紫跟着抽搐了一下, 镇长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愤怒地把碗重重扣在桌子上:“那个贱人!”

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一个游客敢殴打镇长的。

身为祭品, 却没有祭品的自觉。

妻子冷笑说:“他猖狂不了太久, 我亲眼看见黑色羽毛坠落在他房间。”

镇长还是不放心, 背着手来回踱步:“万一拿到红羽毛的人没有恶意怎么办?”

“不可能, ”妻子斩钉截铁:“你看他打人时的样子,嚣张惯了,这种人怎么可能与人为善?”

镇长觉得也是, 眼睛中的幸灾乐祸快要实质化流出来, 重新对着信鸟拜了拜, 躺上床时嘴角的弧度还在。

楼上传来闷响声, 妻子兴奋道:“我就说, 他绝对是死路一条。”

镇长这才满意地闭眼, 准备早点睡,也好第二天去收尸。

闷响声在到后面就听不见了,睡梦中,妻子突然睁开眼, 推了下镇长:“你听到什么动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