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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说我是神仙了(124)

祈天河摇头:“原来这些玫瑰花是老伯爵的武器。”

每一株根茎下藏着一只沉睡的变异蝙蝠,昨晚蝙蝠被火烧死了那么多,和它形成寄生关系的玫瑰自然也难以存活。

一声类似梦呓的低喃打断他的说话。

祈天河侧过身,发现柳天明有苏醒的迹象,连忙走过去。

过长的睫毛在不停颤抖,证实它的主人正在试图睁开眼。

“柳天明。”祈天河叫了声他的名字。

漆黑的双眼是在一瞬间睁开的,瞳仁中骇人的光还没散去。

柳天明坐起身,感觉到眼角的一丝冰凉,一抹指尖有血痕,左眼看东西模糊不清。他皱了皱眉,用了个治疗道具。

祈天河看人顷刻间恢复,望着对方手里的小药瓶,目中闪过羡慕的光。

……这就是贫富差距。

柳天明余光瞥见他的神情有点古怪:“怎么了?”

祈天河勉强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在进行自我心理疏导。”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这时陈点水从椅子上起身:“感觉如何?”

柳天明取下项链,先是看了眼窗外,太阳刺目的光芒让他别过脸:“竟然已经这个时候了。”然后说:“所谓的考验就是自己和自己打架。”

打赢了可活。

陈点水若有所思,又问祈天河:“当初你也是这样?”

祈天河:“没有,我口头交流。”

“……”

祈天河又不能暴露鹦鹉的存在,随意道:“反正就是说句话的事情。”

柳天明沉默了一下,本来要把项链还给他,转而递给陈点水,后者拒绝尝试。不是担心被一串项链搞死,而是如果自己也折腾这么久才醒过来,和祈天河一对比,岂不是很丢人。

柳天明抿嘴……所以他得独自丢人么?

忽略气氛的僵硬,祈天河收回项链言归正传:“接下来我会继续跟女佣示好,同时告诉伯爵,这串项链会成为我送给她的订婚礼物。”

柳天明面色恢复严肃,就事论事:“办法不错。”

项链在祈天河手上,对伯爵来说始终是夜长梦多,两种条件叠加,说服对方提前订婚的成功率很大。

下午时女仆送来新的衣服,祈天河仔细检查过,确定衣服上没有污渍。避免出现意外,他并未立即换上。

接下来的时间祈天河从黄昏一直躺到天色彻底黑下去,大约十点左右,风托着一股呛人的烟味窜上来,喉咙首先产生不适,他忍不住的咳嗽。

祈天河起身准备寻找味道的源头,突然有人敲响房间的门。

门外是来送茶的女仆。

“园丁正在焚烧枯萎的玫瑰花,请您暂时忍耐一下。”

刺鼻的味道熏得人喉咙仿佛要冒火,这时一杯凉茶的出现再适合不过。

祈天河低头望着复古的茶杯,突然笑了:“这样算不算进食?”

女仆面色不变:“水不包括在内。”

“是么?”祈天河端起杯子晃了晃,有几片芝麻大小的花瓣碎片漂浮在水面,现在天色已晚,走廊里更暗,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女仆的神情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

“瑞思,我白天才赞美过你的美丽,晚上你竟然想让我死。”祈天河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女仆不再伪装,恨恨看了他一眼,端着杯子离开。

走远了身后传来祈天河吊儿郎当的声音:“这黑暗的世道啊!”

“……”

葬礼开始前的半小时,祈天河换好衣服下楼。

为了防止半路有人一盆脏水浇过来,他还特意提前问管家借来一件雨衣罩在外面。

葬礼在老妇人生前最爱坐的那片草坪上举行,灵柩很大很沉,暂时没有合棺,老妇人和罗斯特先生躺在同一尊棺木中,脸色一个蜡黄一个惨白。

伯爵穿着一身黑裙,手扶在灵柩边缘,轻轻在两人中间放下一朵玫瑰。

当她重新站直身体的一刻,管家命人把棺材合上。

女仆站在两边各自手捧着烛台,管家毫无情绪起伏宣布:“祷告开始。”

以伯爵为首,众人自觉排队。

尖尖的下巴抵在拳头上,伯爵的嘴唇不停颤抖,不知在说些什么。伯爵的祷告很快结束,紧接着就轮到祈天河,他闭上眼敷衍着念了几句《圣经》里的话,管家突然冷声打断:“这不是祷告时该说的。”

祈天河改变策略沉默祷告,管家语调更冷了:“请您认真些。”

排在后面的柳天明微微皱眉,明白另有玄机,祷告也是有要求的,可具体该怎么做目前还毫无线索。

祈天河开始仔细回想这两日的细节,试图捕捉到相关的信息。

“祷告——”

“诚心祷告——”

悲凉的月光倾泻在灵柩上,草坪被风吹得翻滚,十几双眼睛同时盯着祈天河,在质问他为什么不诚心做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