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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冠军都归我(27)

可李浔兴致高昂,明明没什么必要,他非得在这时候补一句:“那我要跟你间接接吻了。”

宋仰刚降下去的心率又“噌”一下飙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罪魁祸首灌了一口柠檬水,留下“热得快”思绪万千,自己起身练箭去了。

初升的朝阳照亮了地平线,远处的高架桥上车流穿梭,距离喝水事件已经过去一个小时,李浔也将成套的弓箭收进箭盒里,而宋仰还在思考人生。

男生喝男生的饮料,屁大点事,哪里算得上接吻,洛洛来家里还老借他葫芦丝瞎吹呢,这要能算吻,他的初吻在小学就丢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李浔说的这两句话却像听力题一样,颠来倒去地在他脑海中循环播放。

他没法不在意这个事情。

这算怎么回事?

宋仰蹲在地上,一手托腮一手撸狗,从头发丝儿到脚趾甲盖都冒着一股天真的傻气。

一双大手在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宋仰的三魂六魄回笼,转头发现李浔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手上拎着个箭盒。

“要走了啊。”

“嗯,我还要送初之去少年宫学画画。”

“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啊。”宋仰起身时,跟被电击似的僵在原地。

蹲太久腿麻了,站不起来。

“前几天刚报的。”李浔见状,放下箭盒,伸手将他扶起来,“她们班上有同学带了幅水墨画到学校,被老师表扬了,奖励好几朵小红花,还贴在黑板报上展示,她就吵着要去学。”

“她好乖啊,我妈小时候也给我报过各种音乐课,想陶冶陶冶我的情操,往艺术这方面发展,但我经常装病逃课出去跟朋友堆泥巴玩水枪,被我妈一顿狂揍。”宋仰的右腿麻得不能沾地,提在半空中,拿李浔的手腕当扶手稳了稳身子。

宋仰虽然不胖,但个高,少说也有一百四,李浔没防备,差点儿被他按倒,反射性地回握住他的手掌。

两个人同时愣住。

李浔怎么说也是个快三十的男人,这种小场面丝毫不慌,甚至游刃有余地将另一只手也握上去,稳住他,然后十分自然地调侃他:“你们家狗子刚才撒尿也这个姿势。”

宋仰:“……”

李慧瑛女士打电话过来催小笼包,他们只好加快速度赶回去,李浔提两个笨重的箭盒,宋仰抱彩灯和箭靶,尿尿也没闲着,后背捆着箭囊吭哧吭哧给他们开路。

汤包馆的店面离公园很近,不到十分钟就到了,这家门店大概是老字号了,门脸虽然不大,但排队的人巨多,老远都能闻见蟹肉的鲜香。

宋仰解下安全带,李浔抢在他之前说:“我去吧,你在这等着,背会儿单词。”

宋仰从兜里挖出老爸给的早点资金,李浔也没收,说:“我有阵子没喝到酸梅汁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仰哪能听不懂,他美滋滋地将经费收起来,开始心猿意马。

遥想两个多月以前,他连一杯果茶都送不出去,如今不仅成了李浔的入室弟子,还能被师父关心,这简直比晋级奥运会还让人高兴。

他将车窗放下,视线穿过车流,锁定在李浔的背影上,念念有词地背英语。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李浔提着两大兜小笼出来,宋仰又将车窗升上去。

李浔把东西往副驾上递:“你先趁热吃点吧,回去凉了就没那么好吃了,那个醋包好像掉底下去了,你自己翻翻。”

“嗯。”宋仰抽纸巾垫在腿上,揭开餐盒,里边是虾仁和蟹黄的双拼口味。

他上次尝这家汤包馆的时候说过这两种味道最好吃,但他没想到李浔会记得。

宋仰夹起汤包,李浔放慢了一点车速,很平稳地度过减速器。

“哦对了,有个事儿得跟你说一下,”李浔转头看了他一眼,“下周开始我就不能每天陪你练箭了。”

宋仰嘴里的汤包立刻就不香了,不解道:“为什么啊?”

李浔语调平静:“我换了份工作,工作日住职工宿舍,周五晚上回来。”

“啊?”宋仰听到这个,简直比老爸老妈去国外出差还着急,“你换什么工作了啊?很远吗?”

“也不是很远,T大你知道吗?”

“那当然了!我是本地人好吧!”

T大,国家重点大学,有不少政府扶持的特色王牌专业,位于南城的最东边,离家大约需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宋仰的老妈曾经就是在T大经济管理学院毕业的。不过那会儿学校还没现在这么出名。

宋仰还没有机会进去参观过,只知道T大有好几个校区,景色极好,是全省最好的大学之一。

“你要跑去当老师了?”说实在的,宋仰很难想象他夹着教案进教室的画面,好强烈的违和感……总觉得他站在讲台上会掏出一把弓说,你们知道枫木芯和泡沫碳芯的弓片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