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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冠军都归我(165)

“你说的那个是10米的吧,靶纸其实没有那么长的。”冠军的食指和大拇指弯曲,比了个小小的圆,“大概就这么点,明天吃饭的时候我把靶纸带过来给你看实物。”

“好啊!那您可别忘了。”

“那加个微信吧,你提醒我一下,要不然我可能真会忘。”

“行!”宋仰伸手摸兜,忽然感觉右腿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桌底下有人用腿勾住了他的腿,往另一边带过去,并且越收越紧,暧昧又露骨地蹭他脚踝。

宋仰想抽回自己的右腿,但没成功,只能维持着一个不那么端庄的坐姿,抬起头,李浔正不动声色地用刀切着一块牛排,拿警告的眼神看他:“吃东西专心一点。”

宋仰回过味来。

哦,这是吃醋了。

他憋着笑,也伸出一条腿,勾住李浔的脚踝:“我知道了。”

餐后,宋仰跟着大部队到室外的射箭场训练,大雪未停,远处的旗帜在北风中猎猎作响,几位助教撑着伞,在围墙下为大家更换靶纸。

于慎微猛打一哆嗦:“这么冷,弓都拿不稳了,怎么打啊?”

夜晚,北京气温零下七摄氏度,他们所站的地方没什么遮挡,和站在室外没差。

寒气野蛮地侵入肺腑,身上那点余热很快就散了,宋仰咬紧牙关,原地蹦了两圈,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打颤,齿缝咝咝地抽着凉气。

他的皮肤干燥,嘴唇起皮了,此时若是有纸片刮过,他的脸上估计会被割出血来。

李浔放下手里的弓箭,走过去,递给他两个暖宝宝:“这个贴脚底,脚上暖和了,身上就好一些。”

宋仰接过,想了想,问:“那你还有吗?”

“我不冷,我有热水。”李浔拧开自己的保温杯,将水倒进杯盖,吹了吹才递给你宋仰,“你也多喝点,暖暖身子。”

茶水有淡淡的颜色,杯盖里漂浮着两片茶叶,宋仰低头嗅了嗅:“是蜜桃乌龙吗?”

李浔“嗯”一声:“当心烫,我刚倒的。”

于慎微见状,腆着个厚脸皮说:“教练,我也想暖暖胃,可我没带杯子。”

李浔抬抬下巴:“那边的饮水机,还有一次性纸杯。”

于慎微:“……”

宋仰贴好暖宝宝,原地高抬腿热身,等身子骨慢慢有了些暖意,搭箭抬弓。

由于指尖没有温度,弓弦绷紧时勒得肉疼,风雪模糊了靶面,他第一把没控制好速度,抬弓就放了,打了个惨绝人寰的七环。

队伍里和他一样发挥失误的大有人在,大家都不适应这样的天气,甚至有些自暴自弃。

“太冷了,根本打不好。”于慎微的声音都在哆嗦。

宋仰转头看了一眼李浔,抬弓瞄靶的动作还是和平日里一样流畅,雪花飘落在他的帽檐和弓箭上,薄薄的一层。

这人身上好似燃着一团火,不哆嗦也不抱怨,向着对面,眉心轻皱,信号片降落的一瞬,箭飞出去。

站在望远镜后的教练说:“下十,压线了。”

众人惊呆。

下十的意思就是着箭点偏下的十环,刚好压线,70米的射程能打出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优秀了,更别说是在这么恶劣的气候条件之下。

宋仰上前讨教经验,李浔说:“是风速的问题,今天的风有快有慢,你可以闭着眼睛,伸手感受一下。”

宋仰依言照做,风掠过指缝,有了方向。

几轮下来,宋仰渐渐摸索到手感,找到规律,风大的时候,准星就得偏右,风小就偏左一些,打得入神之时,他完全忘记了指尖的痛感,身体也有了热度。

弓弦把最后一支箭送出去,助教在身后鼓起掌来:“压线十,很棒!可以再往下一点。”

宋仰跑到教练身侧瞅了一眼望远镜,十支箭的着箭点陆陆续续朝中心靠拢,他心满意足地弯弯嘴角。

训练到九点结束,大家收拾东西往宿舍大楼方向走,宋仰跟随人流走到一半,想起来什么,脚步一顿。

于慎微问:“怎么了?”

宋仰说:“你先上去吧,我好像有东西忘记拿了。”

于慎微骂了句:“蠢驴。”

宋仰当然不是蠢驴,他是担心直接去李浔房间的话,会被人瞧见,影响不好。

加入省队的第一天,领导就让大家读过规章制度,其中一条——严禁队内恋爱。

之所以立下这样的规矩是有原因的,不光是担心运动员恋爱影响事业,也是怕万一其中一个人退役,会影响到另一半的抉择。

等到大伙都走得差不多了,宋仰才从贼头贼脑地从树后走出来,拍了拍帽子上的雪花。

李浔的寝室在四楼,他怕撞见人,特意走安全通道,一推门,发现李浔就蹲在门口,攥着手机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