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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冠军都归我(13)

宋仰揉了揉鼻尖,快速地跑上讲台,快速解题,飞奔回座位。

题肯定是做对了,但老师那两道锐利的目光仍然锁定在宋仰身上,并且一言不发。

这种情势很常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家都有预感。

全班鸦雀无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恐怖氛围在课堂上弥漫开来。

“上课开小差,考试也没见你拿满分啊。别以为在班上成绩看得过去就了不起了,你去看看人家一班的排名表,前十名的成绩跟你拉开了多少距离?考了个一百四就开始沾沾自喜了是吧,高考的时候一分之差甩开多少人?你心里要有数。眼光要放长远一点,不要老是自以为是……”

老师嘚嘚嘚的时候,宋仰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千万别收手机,千万别。

“课桌里的东西拿出来。”老师敲了敲他桌子。

“……”

东西一到手,老师更愤怒了,像个慷慨激昂的战士,狠狠地敲了几下桌子:“同学们!你们高三了啊!高三了啊!竟然还有人把手机带到课堂上来!”

宋仰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心态好,手机被没收这种天塌了一样的事情在他这也就等同闹钟被没收了,他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李浔会不会有人发他消息。会不会因为没回消息就改变主意之类的。

他的同桌就常常因为他没有及时回复消息闹别扭。

不过小女生和成年男人肯定是不一样的。他努力安慰自己。

好不容易熬到周五,宋仰挑灯赶作业。

老师常说时间就是财富,他得把财富留给重要的人。

凌晨四点,还剩三张练习卷,但脑子已经不好使了,他短暂地睡了三小时,然后起床洗漱。

爸妈都没在家,餐桌上留了一点现金和一张条,说是去探望一个生病住院的亲戚,要晚点回来,让他把刚更新的英语网课听完,再多做一份家庭作业。

宋仰的父亲是经贸大学的副教授,兼任考试网的主讲老师,母亲在一家医药公司做财务总监,俩人在教育方面对他管得比较严格。

这英语课网阴就阴在很多题目都穿插在课程中间,必须一边听课一边答,所有成绩都将被保留下来。

老妈会定期审查,审查结果关乎到他的零花钱,所以不能瞎填,宋仰听得那叫一个心急如焚如坐针毡。

十点多,终于迎来老师的结束语,他将卷子往包里一塞,成了脱缰的野狗。

他到箭馆的时候,李浔正在给一个新来的客户讲解弓箭的使用方法,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穿着有点紧身的,黑色运动短袖,前凸后翘,皮肤也保养得很好,有种职场精英的味道。

那个女人看李浔的次数比看靶还多,一切溢于言表。

不过李浔看起来很镇定,极少抬头看人,一直绷着个脸,好像来上课的都是欠他钱的人。

宋仰就站在外边,向路过的人递上传单,有意无意地往里瞟一瞟。

那女人先发现他,随后是李浔。

某一刻,俩人的目光透过窗户交汇。

宋仰浑身一震。

他看见李浔笑了。

那不是擦肩而过时礼貌的微笑,也不是聊天时敷衍的微笑,而是相隔老远,发现对方会偷看自己以后,心照不宣地一个笑容。

温和的像风一样。

头顶的树叶哗哗响,好像上天在鼓掌。

宋仰一下午的心情都很好。

李浔的最后一堂课结束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宋仰下班后留在员工休息室写作业,让前台的小姐姐在八点二十的时候喊他一声。

他有点担心李浔忘记这茬,就像他放学着急回家总忘记拿东西一样。

不过事实没他想的那么糟糕。

李浔非但没忘记约定,还很体贴地问他坐什么交通工具来的,晚点回去方不方便。

地铁是十点半停运,只有两小时不到的时间,估计玩不了几把,宋仰没说实话。

“我家离得挺近,打车回去也行,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那行,”李浔一边倒水一边问,“你以前玩过吗?”

宋仰说:“我爸前两年给我买了把入门级的反曲弓,家里地方不够大,就偶尔回乡下玩玩,没正式学过。”

“那我先带你了解一下最基础的部分。”李浔拎着水瓶往器械区走,他的步伐又大又快,宋仰跟他在一起,不自觉地就加快了脚步。

“过来挑一把喜欢的。”李浔单手撑在玻璃柜上,指尖轻轻敲了敲。

存储柜也分等级,有些带锁,有些连玻璃都没安装。

李浔的柜子是带锁的,里面悬挂着各种拆解后的竞技弓和配件,光箭把就有五种不同颜色的,还有很多帅气的碳箭,宋仰看得两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