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降天地(35)

欧阳敏方才领悟了这老者之语，前拼后凑，也不过汇成这一句话，道：“怪不得前辈说它是宝贝，又说并非十分不凡，原来这前后穿插着一个如此故事啊！”那老者了罢一桩心愿，甚为松快。

欧阳敏在山顶逗留不多时，见那老者面上一片愁容，不好不理，便要追问一番，道：“前辈，你刚才还总是在笑，这一会儿工夫，为何……”

那老者长嘘口气，见有两块凸出地面的石头，便走上去于一块石头上坐下。欧阳敏寻思：“这故事定是长得不得了了。”一同跟上去，坐在另一块石头上。

那老者依旧是长吁短叹，良久才道：“我在二十年前，丧妻失子，直至今日，已到了这般年岁，仍是孤身一人。我本要练好武功，血刃仇人，可直至今日未曾得知我师父又是被何人所害。”

欧阳敏只道这老者久居深山，是性格孤僻罢了，未知却还有着如此悲苦的过往，很是同情，安慰又怕平添烦恼，只道：“前辈，你既然相信我，此事就交由我来办罢。我替你找人，如何？”

老者道：“你我虽是忘年之交，聊叙许多事，但毕竟是萍水相逢，我怎好给你添麻烦？”欧阳敏俏皮道：“麻烦谈不上，方才上山不是更麻烦！”老者似受启迪，道：“你方才上山，虽未重伤，却也有些小伤，我教你几招，下山之时也好应对，可好？”

何处去

闻得那老者要传授招式，欧阳敏自然乐意，当下跪地叩拜，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老者忙扶起欧阳敏，心里琢磨：“这孩子甚是聪颖，我意于何在，她猜得倒也透彻。”继而道：“敏儿，我本要教你几式，你这一拜，我倒要和盘托出啦！你倒是很会捡便宜啊！”欧阳敏知这是句玩笑话，便将笑就笑，道：“那您就教我几式吧！我那一拜倒也收回。”老者道：“不必了，乖徒儿。”这样说说笑笑，气氛倒是十分和谐。

老者知道欧阳敏研习《天地心经》已至中层，此功练至中层，日后造诣全凭自身潜质，已是无法再授的了。老者与欧阳敏道：“师父这二十年来，一心练功，我先教你一套自创的套路，叫‘天地同行’”如此，欧阳敏于华山绝顶同老者学习武艺，眨眼间一月已过。

欧阳老者道：“敏儿，下山之后，定要小心。”欧阳敏道：“徒儿知道，师父，你还未告诉我你的仇人有何特征，我好帮你找啊！”老者道：“后辈人自有你们的事，我的个人恩怨怎可往后延续？年轻还是要多些快乐，少些烦恼的好！”欧阳敏虽是再三追问，却也未得解，便依欧阳老者之言，与师父握别，道：“师父，您多保重！”继而下山离去。

欧阳敏别离武林月余，认了师父，增加了功力，每一天都可谓欢悦而度，自是觉得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般飞快。

而与此同时，中原已是烽火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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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完颜孝自英雄大会惨败给张一诺，一直耿耿于怀，伺机报复。眼看中原内乱丛生，一盘散沙，他便奏明了金国大汗，后率大队人马前来挑衅。完颜孝协同十万大军前来中原，势要直捣京师重地。而那大军各个都乃精兵强将。

张一诺居于丐帮总坛，如坐针毡，本这方已是乱局未平，武林帮派初复，正值脆弱，禅玉枫之事弄得人心惶惶，却又听得丐帮中人自远处前来报明金兵入侵之事，已然处在进退维谷之境地。

张一诺于屋内苦苦思索，虽自小读了许多作战经典，此时却是毫无办法援例，确是自幼一帆风顺之故，此时八方受敌，已自乱了阵脚。思忖许久，暗自语道：“当朝皇帝昏庸，自是很难遣军应敌，即使派来军队，恐怕以我军力量，也绝非金兵对手。况且，如今是完颜孝率军，恐怕和上次我打败他，伤他颜面也不无关系，我是不能不去的。中原众帮派，虽举我为盟主，也是一呼群应的结果，现下他们哪里会心甘乐意听我号令？”越加揣摩，越发责备自己当时为何不极力让出盟主之位。别无他法，张一诺便要孤身率军前去迎敌。

张一诺正将出门，东方玉却已推门而入，见他如此匆忙，便问：“张公子，你是听了金兵来犯之事，要去阻拦他们杀入临安？”张一诺退了几步，坐于桌前，道：“是。”东方玉自是很关心张一诺，叹口气道：“张公子，看你气色不好，怎么前去抵挡大敌？任凭你武功再好，又怎么可以让你只身去冒险？”张一诺道：“我这个盟主，只是一身的麻烦，试问武林众生又怎会各个听我号令？我是盛名之下，可其实难副啊！”东方玉道：“我看，是他们嫌你还只是个少年罢了，可无论如何，总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啊，你不能孤身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