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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凶手(260)

她们那样的家境,还用得着自家女孩子自己挣钱?!

肖明成明白她的意思,不过还是习惯性地表达了下自己旺盛的求知欲,“什么是沙龙?”

度蓝桦失笑,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真不愧是爷俩,当初你儿子也是整天跟在屁/股后头问个不停……”

“怎么又成了我儿子,”肖明成也跟着笑起来,“才刚问我要不要收徒时,你不还说咱们儿子。”

“此一时彼一时,”度蓝桦振振有词道,“你倒是挑理去呀。”

说到最后,两人都笑起来。

正如两人所料,度蓝桦白天的一番演讲着实吓到不少人,当晚不知多少个家庭的夫妻辗转反侧,反复思量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

退吧,不甘心,再说了,当初还是他们巴巴儿凑上来报名的,这会儿冷不丁退出去,难保来日不被知府大人夫妇穿小鞋……

再说了,万一只是下马威呢?都是年轻小姑娘,难不成度夫人真能叫打发她们去码头上扛大包?

可若不退,万一真就那么狠……自家女儿能吃得了那苦吗?

这会儿退好歹还能找个借口,等到来日熬不住再退,可就是逃兵啦,性质截然不同。

还有不少人觉得度蓝桦是疯了,简直在异想天开。什么见鬼的跟男孩儿一起竞争!听听,说的这是什么胡话!

自古以来乾天坤地,男主外女主内,这都是老祖宗定好了的规矩,多少年来不都这么过的么?

也别提什么当朝太后、皇后和几位公主也曾披挂上阵,人家是主子娘娘啊,跟老百姓能一样么!

若来日女人们都当家作主去了,还要男人做什么!

再说了,她们行吗?

家长们尚且能犹豫,殊不知女学里早就哭了好几波。

临近立冬,天气冷得厉害,早起地上还盖着一层闪闪发亮的白霜呢,女学里就敲钟让起床了。用过早饭后先上两节课,然后竟然还要跑什么操?许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一年的运动量都没有在女学一天的多!根本受不了。

还要学什么防身术、君子六艺,她们本就不是君子,又有随从跟着,犯得着么?

管理内务的莲叶老师十分严格,还专门配了大夫,装病根本不管用。

跑不了那么久,那没关系,少跑点,但想偷懒?门儿都没有。

有几位姑娘脾气上来,直接被打了手板,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边哭边跑,什么里子面子全没了。

莲叶冷酷道:“之前就说自愿,既然自己选择留下,就别整天闹幺蛾子。也不仔细瞧瞧,这里是不是你们能耍脾气的地儿!我们可不是你们的爹娘,惯着纵着!”

在开学之前,度蓝桦就把所有可能的情况一一分析了:

她固然希望所有女孩子都能自尊自爱自强自立,但不可否认的是,就像世上总有坏人一样,也肯定会有部分人不接受这样的观念。人各有志,她非救世主,且只救能救的吧。

退一万步说,她瞧那些菟丝花不顺眼,没准儿人家也觉得她放着好日子不过犯傻嗯。

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谁也犯不着说谁是谁非,就这么顺其自然吧。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女学陆陆续续有十多人退学,在校人数也从原来的一百二十三跌至一百零八。

对此,度蓝桦很有点儿诡异的期待:莫非自己还能培养出个一百单八将来?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她办女学的事儿传到了京城,太后和皇后知道了都颇感兴趣,十分喜悦。听说她花了不少精力和钱财,还特意派人送了些财物来。

太后的原话是:“比那些光拿朝廷俸禄不干正事的官太太强多啦,只是养活那么多张嘴可不容易!可怜见的,度家商号发迹也不过这几年的事儿,她一个早年的外嫁姑娘能有多少嫁妆?哪儿禁得住这样折腾。”

她老人家不知道的是,前儿度蓝桦才借着送年礼交给度老爷一包玻璃珠子,都让匠人做成各色头面、配饰,转手就在拍卖行卖出去将近三万两。扣掉拍卖行的抽成和度老爷一成的辛苦费,最终落到度蓝桦手里的也有两万一千多两,够她“挥霍”了。

听说这还只是头一批,度老爷怕她手头紧才紧赶慢赶送过来,另外有一只压轴的发冠,预备到腊月中旬再出手。这么吊吊大家的胃口,价格至少能再涨五成……

这几年度蓝桦也把大禄朝的历史看过几遍,知道先皇继位不顺利,当年太后还亲自组织了一支女兵队伍,个个骁勇善战,随先帝一起征战南北,立下汗马功劳。

就连皇后和几位公主也是经常去前线慰问将士们,又在大后方招兵买马、筹集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