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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贯娘子(560)

只是谢五好不知道而已。

他开始心里惶恐,越往里便觉着不可思议,他甚至觉着如果顺路,就去吧贡济坦王宰了吧,正腹诽间,谢五好便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头顶的宫窗上传来。

“&……%%……&……&5”

谢五好自然是听不懂高菲西奥官话的,可是他却知道这是喊他呢。

他仰起头,就看到一个穿着艳红艳红金丝裙子,脑袋顶上顶着羊尾巴卷儿,嘴唇跟吃了死孩子一般血红的高大,还算是好看的女人对自己说醉话。

伟大的女公爵喝醉了,她十分无聊的趴着,守寡的日子不好过,她就看到安静的宫道上来了个一个人。

反正不管是谁吧,伟大的女公爵喊住他,看他贫寒,女公爵便顺手从身边的桌面上拿了一个十分稀罕的水果丢了下去。

其实平常她不这么做的。

“喂,给你了!”

她把果子丢了下去,谢五好伸手接过,被单难免就下滑露了一副好肩膀出来,他抓住果子,抬脸对那羊毛卷笑了下。

女公爵也笑笑叹息,用咏唱诗歌一样的语调道:“啊,可爱的小少年,皮肤像牛奶一般光滑……”

然而这句话在谢五好的耳朵里,就是:“&……%&……%&……”

谢五好满面迷茫,大光头下的五官迷茫又可爱。

醉意满满的女公爵便趴在窗户上,对他勾勾手,眨眨眼。

谢五好心里不屑,暗想,哼!无耻流萤。

他想走,却看到远处一队银甲武士正在不急不缓的往这里走来。

第135章

不幸是从发现别人比自己幸福那一刻开始的。

最近,陈大胜总在不断的挖掘工作中感谢着自己的媳妇儿,若不是她传了自己那种神秘的运气方式,他想他会死于挖洞。

他甚至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杀一只老鼠,不,田鼠也是不杀的,就都怪不容易的。

他一个人顶十个人在使唤,白天刨洞,晚上还要出来给大家找食物,找药材,捎带背一回水。

起初太阳宫那边的消息不是很好,有厮杀声,声音响了一夜,又过了三天,商队离开了那里,陈大胜尾随一路确定谢五好不在里面。

难道?他死了?

这令他心情十分沉重,兄弟们也很难过,他们把谢五好剃下来的头发收集起来,决定回去给他立个冢。

甚至他们想,这是第一个,第二个又不知道是谁?却总要笑着死的,谢五好开了个好头,后面的也就没脸难受了。

又过了几天,太阳宫防御似乎没有那么紧张,又一切如常了,如果今天没有看到谢五好,陈大胜就决定夜探了。

看到谢五好的那一刻,陈大胜觉着人间真欢喜,它总发生戏文里才有的事情。

可接下来的时刻,他又开始觉着人间不欢喜了。

坦人的规矩,无论是相聚还是分离,都应该在阳光洒在大地的那一刻发生。

就这样,一大早的,太阳宫内就出来不少车辆,他们又停在塔尔湖岸边,又开始搭台,陈大胜便从其中最奢华那辆车里看到了谢五好。

那一刹心里各色滋味,真是一言难尽。谢五好如今的处境,恩,也着实是一言难尽。

这是一个阳光不错的天气,从太阳宫出来的人在塔尔湖岸边搭建起防潮的木台,等到木台搭建好,坦人便把华贵的地毯往木台上铺了整整六层,还一层比一层柔软。

大梁的纺织技术就是再好,陈大胜也承认在织毯子这一行当,还是坦人最佳的。

坦人祖地背靠雪山,三个方向是草原,没有农作物,只有各色青草,除了偶尔的灌木丛,草原甚至生长不起一棵体面的树。

如此,坦人想要改变生活质量,就要从大梁掠劫,要从玛媞尼游商的手里高价购买,除了畜牧业,坦人没有更多的额外收入了。

陈大胜甚至觉着,坦人将大梁看作是小扑满,没钱了就要去摇一摇了。

那些坦人奴隶将毯子铺好,又卸下半车有着浓郁外邦味道的各色软垫,是那种躺在上面立刻就能入睡的精细羊绒软垫,事实上坦人的女子也有些传统的手艺,她们善用一些小棍儿做繁琐的织花,却一年也整不了几寸。

木台边缘就挂满了坦人织花,还撑起考究的遮阳顶棚,阳光找不到的地方,各色形状古怪的新鲜水果,坦人传统美食还有美酒就被随意摆放出来,甚至还有一位长相柔媚阉人坐在一边不间断的弹琴。

是的,陈大胜一眼就能认出阉人,他也不会看不起阉人,并且这位阉人的音乐还是很好听的。

雪山下最大的奢华被摆放出来,那该死的谢五好便被那高大的高菲西奥娘们带出来享福了。

六个人用软床抬他出来的,用一个近似于大号婴儿摇篮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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