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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贯娘子(345)

如此她也没多想便问:“你叫琴桌?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琴凳?”

秦拙闻言大怒,有多少年没人这样与她说话了。

他一伸手抽出腰下宝剑,对着那无礼的榆树娘便去了。

小年之夜,大雪纷飞,被捆绑着的情不移从车子里翻出来,光着脑袋看着上空唱到:“……情知三夏熬,今日偏独甚。香巾拂玉席,共郎登楼寝。轻衣不重彩,飙风故不凉。三伏何时过,许侬红粉妆。盛暑非游节,百虑相缠绵。泛舟芙蓉湖,散思莲子间……哈哈,傻子,我爹不在家,咱泛舟去啊?”

天空几声脆响,有个女子喊了句:“哎!老桌子,下面有个女尼怀春呢,看到没?”

“闭嘴!休要胡说,吃老夫一剑……”

“你也闭嘴,就吃老娘一刀!”

第81章

铁剑钢刀在空中交错火花,本该浩浩荡荡波涛汹涌的层叠剑意,却被一把粗鄙的菜刀不断拦截。

如城中新年打火花般的热闹,那夜空里不见人影,只有红艳艳密急急碎星般的热闹。

刀来剑去,剑去刀来,叮叮当当碰撞间,七茜儿就想仰天长啸九万里。

从谢六好到周无咎到庞图,骂死的那位不算,七茜儿自打练了这破功夫,便总觉宣泄不出,便秘十足,就从未感觉身上的力道流淌的这般酣畅淋漓过。

就怎么来都合适,怎么去都巧妙。

她的眼耳鼻口。肌肤发丝都全然张开了,想宣泄下,便有一道剑意被送到恰恰好的位置,再被她拿菜刀舒舒服服的磕出去。

从前只是练了,却不知道《月德三十六式》是这么回事啊!什么动如脱兔,狐死兔泣,见兔放鹰,惊猿脱兔,狡兔三穴……只要那边有动作,她便如一只欢腾的兔子在春天无边无际的草原上打着自在的窝儿,她想吃草就吃草,想扑蝶就扑蝶,想打滚儿就打滚儿。

这一招一式送出接下,真真是舒爽无比,周身就每个毛孔都是滋润的。

该如何去形容这种感觉呢,哦,犹如安儿娶亲,喝了媳妇儿陪嫁的女儿红,新人拜父母,来年大孙子!一口美酒入腹,先是不辣不涩醇香老酒入喉,待那酒意到了心肠,便缓缓向外激发,它不是一股脑的乱激发,是算清楚自己有多少毛孔,一孔都不敢多又不敢少的,逐渐点点往外贯穿,就把自己从前存的一口寒意,化作万粒冷水从身体激出去,最后就留一个晕乎乎,轻飘飘腾云般百病全消的好身板儿。

可秦拙却越打越心惊,百招过去他才察觉不对,感觉自己就像?就像十一二岁被父亲压制的那个少年一般。

父亲永远知道自己的缺点,知道自己的习惯,如下棋他永远知道自己下一招点在哪儿,他打自己都不用动步,就一只手,随随便便就能陪着自己喂一上午的招式?

对对,现在就是如此,就如一个喂招的苦力般他被人拉陪练了,这人家秦拙就不愿意了。

想到这,秦拙就收了剑意纵身蹦回祠堂屋顶,心中十分恼怒的提剑骂到:“榆树娘,你不要太过分!”

杀人不过头点地,比自己强,直接杀了便可,又何必这样侮辱?

七茜儿立在大柳树上,就感觉一身气孔只畅通一半,她还没宣泄完全,如此她便有些贪婪,真如一只红眼兔儿般的看着这老头想,这老头子是个老宝贝啊。

听这老头骂自己过分?什么是过分,娘嘞?这话没意思了吧,好好的小年,你们都欺负上门了,还骂旁人过分?

不管了,不管了!活了两辈子,七茜儿从不知道武学竟是这般好的东西,就连出汗也是这样痛快的事情,总而言之酣畅淋漓至极啊。

一刹那升仙一般,她就想,这老头今晚无论如何不能放他离开,定要与之打个痛快才是。想到这里,七茜儿提着菜刀对着那老头又纵身去了……

陈大胜洗完澡,给自己缠好兜裆,他将澡房的门打开,探出一只手对着媳妇儿说的方向摸了两把,却摸到一个空空的烘撑子?(古代烘烤衣物托架)

心有疑惑,他便打开澡房门向窗户边看去,就见那烘撑子上只挂着两件孤零零的里衣,可是媳妇儿说的新裳呢?他那挂了上好貂毛的新衣裳呢。

陈大胜犹豫下,就走出屋子,先迎着风雪打了个寒颤,继而一个大喷嚏之后,开始索索发抖……

“媳……妇儿?我衣裳呢?媳妇儿?”

夜空中不大的几声叮叮脆响,秦拙倒纵到屋顶,便惊愕的看着手里的宝剑,这把宝剑随他三十多年,剑下劈了多少亡魂,如今却被一把菜刀碎了?

如此,他抬头郑重向那榆树娘看去,心里便惶然想,从前初出茅庐,便是年轻那会遇到老江湖,却也没有过这样窝囊的架,就随他怎么打都能被人巧妙避开,这女人功力深不可测,那玥贡山的死不足惜,全死都死应该的,看他们做的孽障,却到底从百泉山惊出一个什么怪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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