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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贯娘子(302)

周无咎忍笑,又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掷给七茜儿。

七茜儿顺手接过,打开瓶塞闻了一下,疑惑道:“这是什么药?”

周无咎有些得意的说:“九思堂药局子出品,行走江湖必备,掩音丸,一粒下去,两个时辰声音沉哑,凭他们是谁,跟您多熟,也听不出您是谁。”

呦!乖娃儿,好东西啊!

七茜儿高兴,立刻将小瓶子放到怀里,又对周无咎一抱拳告辞道:“如此,便~走也!”

说完自己也楞了,却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竟也有了这些江湖人的行事风格。

心里慌忙,她又生硬的扶了一下膝盖:“告辞,告辞!”

周无咎却没有看出来哪不对,他郑重还礼道:“此去不可大意,那玥贡山怕是恶性难改,总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等男儿无能!便只能拜托娘子镇守庆丰,此去!祝大胜!”

七茜儿点点头,认真道:“恩!大胜!”

不是为了那叫大胜的混帐玩意儿,老娘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十月旧城之下,成群成堆的江湖看客聚拢着,却寂静无声,百泉山上千的江湖人齐齐汇集在此,竟无有一人敢轻易出声。

今日江湖盛事,有两山两隐相斗,寻常又怎能看到。

便冲管竹屏的名声,又有多少江湖豪客纷纷就近赶来,就隐藏在各家彩棚当中暗自观战。

本以为今日风云际会,众人一来却又暗自心惊。谁能想到呢?管竹屏却先给自己预备了棺椁?这本就是未及争斗便显弱势之象?

从前都只说那百泉山的那位了不得,四方豪客也有议论,却大多不信。

管竹屏就成名多少年了!她便是再厉害,还能厉害过成了精的老江湖么?

斗台之上,管竹屏身穿素衣,跪坐在一块毡毯之上,他的老木仓就素淡的放在腿边,此人功夫早就纳入归真之境,并不会如庞图那般夸张。

而斗台之下,一辆老牛车就拉着一副棺材,管竹屏的徒孙裴倒海手捧麻衣安静站立,心内却酸楚无比。

不足半年,他们这一脉便没了九霄峰,名下趋炎附势之徒散尽不说,又为自己这样的不肖孙,师爷被迫去隐,受山主大令出山约战。

昨日师爷命人寻到自己,又开了师傅的棺木,亲自验看了师傅的尸骸之后,他便静坐半日,后命自己预备了这口棺木。

师爷说,他赢不了。

裴倒海守着棺木,心中苦涩难当,就不断想起几月前,那百泉山人一路舍命阻挡,当初心情怕是与自己差不多吧。

当斗台三面铜锣,最后一面被九思堂的小令敲击,众人闻声看去,那斗台红杆上悬挂的斗贴却依旧没人接?

就只有一炷香的功夫了,那榆树娘,今日到底是来?还是不来了?

只有百泉山周围的人才会喊七茜儿榆树娘娘,旁人却唤她做榆树娘的。

谢六好敲完铜锣,便抱着锤儿慢慢下台,又颠颠的走到自己哥哥谢五好身边浅坐着。

为这场约战,今日九思堂来了两位执令,三位分令,而谢六好的五哥,便是北部大执令。真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实权人物了。

谢六好知道小娘子自然会来,便坐的稳当,心里也不担心,抽空还能从袖子里摸出几颗豆儿吃。

从前他可不敢这般做,可昨日他哥来,说是考验一下他的身手,结果兄弟一场交手,他最初竟能与自己哥哥打个旗鼓相当。后,若不是他经验不足,就还能多扛一会子。

此时谢六好方知道,受辛伯指点与小娘子多日交手,他竟是涨功了。

那些日子是真的苦,苦极了!他就一门心思的努力,心里就只想着便累死了,也要陪着小娘子练出去,好使得她在庞图木仓下脱身。

成日子与小娘子那样的异人对持,他不涨功才怪呢。

兄长诧异不断追问,无法,他才期期艾艾说是被辛伯指点了。

他五哥自然是高兴的,这年头找个实在的师门那也是不易。

只可惜兄长心思如今复杂了,还拉着他说一些有的没的让他不高兴,什么叫丐门损伤,辛伯后继无人?还让他好好孝顺,往后若能成为丐门继任,必能令阿爹阿祖如何?

尽瞎想,好端端的小公子不做,他去靠着城门讨饭去?那不是有病么!

作为执令的谢六好对弟弟一直在暗地观察。他这个弟弟因为最小,从小便被宠溺坏了,当初家里也是舍不得他受罪,便也没有使劲收拾他,就搞得他年岁不小还浑浑噩噩,心思天真的像个小孩儿。

后来这不是他们兄弟几个跟对了人,又成了朝廷命官,父母便说,就让小六也吃一碗稳当的公门饭吧。

谁能想到呢,一入公门这孩子竟遇到了大机缘,脾性竟也稳当了,恩!好的很呢,确是长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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