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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贯娘子(182)

可他这话还没说,就见对面女煞星又蹦了过来,手里还提着刚才那把刀?

这两人立刻闭了双眼,心道,我命休矣!

七茜儿心里慌的不成,就没有多想,她蹦到这两人面前,把刀小心翼翼的放到矮个手里,见他发抖握不住,还好心的拿对方袖子将手与刀把绑好。

又抓着他胳膊摇晃了一下,看稳妥拿住了,她才松一口气的的倒飞了好高,落下又默默站住,又与对方再次对视起来。

她继续想,这两人太坏了!看!刀依旧在他们手里,仔细看去,竟然是刀头双开刃的利器!又何至如此?五十斤榆皮面而已?雪印长刀更亮,偏刀尖儿是对着自己的。

现在想想,这架打的莫名其妙,难道,自己闯了别样的祸事而不自知么?

想到成先生家屋顶一片破瓦,她下意识挪动下脚,看看脚底,也不过是雪中浅浅的一双足印。

可看到这样的足印,却令七茜儿这种后宅女子,心里立刻升起一种微妙的情绪,她上辈子加这辈子,那臭头都没仔细看过这双脚丫子。

倒不是说难看,现在也是白嫩的,小小的一双,指甲盖儿还是粉红红,怪好看的……可,被对面的男子看到了,那就,那就……不如杀了灭口吧?

她努力,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刚才这两人看到自己的脚没有?好像是今儿的裙还算长,应该?没看到吧?

七茜儿吸吸鼻子,脚在裙底的掩饰下,便是左右连着一顿扫。折腾完,她又回头看看来路,看到满目银白便松了一口气。

到底,脚这样私密的……被人看到,她还是会羞涩的……

她想的就是自己的脚,露脚的羞涩已经摒弃了刀的威胁。

甚至她下意识把刚才已经交手一次,一招退敌的事儿都丢到了天边,只当没发生,继续在心里扮无辜。

后宅女子的思维就是这么奇异。

可是对面的两位差役,人家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们亦不过是江湖后辈,虽分堂比武,他们的成绩也在中上,然而,就是上上也没有如对面这女子这般的深不可测,人家打自己就是一招,这还是腿下留情了……

一百多斤的壮小伙子,被人凌空踢飞七八丈,还直接镶嵌进了砖墙里面,偏她用的劲道奇巧无比,人飞出去进了墙,抠出来竟然没有一点损伤?

他俩才将是疯了么?一个劫道吓唬,一个上刀就砍。

煎熬到最后,那矮个的迎风就打了个喷嚏,七茜儿身躯立刻倒退,又是一丈高。

对面两这位马上将刀警惕的护在胸前防御,并大退十数步。

总这么,也……也不成啊,家里营生那么多,臭头的鞋垫子还没剪呢,今儿牲口也没喂呢……七茜儿心想,到底是自己不小心,好好的走什么房顶?屋顶?

咦?好像不对啊,我走房顶怎么了?

她终于开口问到:“两位?才将好像听你们说,大清早我在你们~你们衙门口肆无忌惮的上屋顶?却不知道,二位衙门口在哪儿?”

高个的咽下口水,一手握刀,一手对着身后一划拉:“那,那边!”

这么高的汉子,说话怎么稀里糊涂的?

七茜儿是个认真之人,便再次询问:“哪边?劳烦指示清楚!”

矮个子万念俱灰的指指身后:“就那边,府后巷子。”

他这么一说,就把七茜儿气死了,当她外地人呢?

她气的高声说:“府后巷子离这里隔着一个坊市!两条街呢!你们当我外地的,在这欺生?老娘本地人儿!你们吓唬我呢!什么叫你家衙门口上屋顶,这不胡说八道么?这一片都是前朝府学的,现下没学生开课,这也没人住着,什么你们衙门?”

高个子努力维持尊严到:“即便不是我们衙门口,那,那,那你也是江湖人,就得,就得归我们九思堂管,管着……”

这话说的就更没道理了,七茜儿确定自己熟读诗书更通律法,她便认真责备起来。

“两位?瞎说什么呢?什么浆糊不浆糊!从古至今,无论律令宪礼!均德教在前慎刑在后,上古《舜典》也曰,慎刑之恤哉,圣人常说国以用法,不得已为之,从来慎前刑后!我不知大梁新律是否新拟律令不得践踏屋顶?

若我有其罪也是旁末治安小罪,又何至如此?然!纵观历朝历代典籍,绝无黎明过屋顶而治罪的律令!更有,现下已过五更,便不在宵禁范畴,那既无司理之官依法判决,又何故不问情由背后钢刀加身……”

对面那女子滔滔不绝的讲了一番话,这两位九思堂下面的小令便听的一脸发蒙。

矮个的语气有些颤抖的喊人:“头~儿?”

高个那个愣了一下便说:“六好,不好了!从前我家长辈说过,悉有南疆虫婆下蛊之前,必先念一段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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