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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死男主白月光后(穿书)(89)

作者: 景戈 阅读记录

只是她干净澄澈,宛若春水盈盈的眸子再也不会睁开,连一眼憎恨也不留给他。

“人怎么死的?”顾长於的声音冷淡,辨不明情绪。

青梅跪在地上,哭红了眼,哽咽地说:“小姐每天都吩咐奴婢煎药,奴婢见小姐气色极差,以为是调养身体的药,没想到会这样...”

苏邈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这下你满意了?”

顾长於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不断颤抖的手轻轻抚上顾时宁冰冷的侧脸,指腹在她干裂的唇畔轻柔摩挲,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瓷娃娃。

苏邈皱着眉,默默看着顾长於坐在床塌边,倾身靠近顾时宁,鼻尖蹭着她洁白的额头,耳鬓厮磨。

他的动作,他看顾时宁的眼神,怎么看都觉得亲昵炙热过头,苏邈的心里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异样。

顾长於的视线凝视顾时宁宛如珍珠的耳垂,小巧白皙的耳垂上,浅淡的咬痕微不可见。

他埋进她的颈窝,唇瓣触碰她的耳垂,耳垂的嫩肉在齿间来回轻捻,稍加用力,便刺穿了薄薄的肌肤,殷红的血一滴一滴缓慢地渗出。

苏邈骇然,脑中白光一闪,好似明白了什么,再也忍不住伸手扣住他的肩膀,厉声提醒他,“你疯了?她是你妹妹。”

顾长於的唇间沾染上了血色,妖异诡谲,他轻蔑地一笑,“从现在起,不是了。”

苏邈睁大了眼睛,“她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折磨她?”

顾长於觉得可笑,他折磨她了吗?分明是她在折磨他。

原来失去最重要的人,是这种滋味啊。

心脏像是被掏出深不见底的黑洞,他坠入深渊。

万物在他眼里皆失去了颜色,所有的感官皆封闭了起来。

顾长於觉得房间里的人都很多余,挥了挥手,影卫垂下眼眸,手握佩剑清了场。

苏邈咬着牙,握紧了拳,想起顾时宁对他说的话,隐忍不发,默默随影卫离开。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安静地可怕。

微弱的白光从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杯水车薪,难以照亮这阴暗的角落。

顾长於细细打量她的眉眼,从上至下,她的唇角上扬,好像在笑他。

他掐住顾时宁的下巴,声音沉沉低缓,“这下你满意了?我从此一生孤苦伶仃,是不是很有趣?”

“说话啊,嗯?”顾长於的眼眸猩红,一字一顿咬着牙隐忍。

“宁宁,你是不是有些过分。”大手覆在她的脚踝,镂金环扣冰凉刺骨。

他握住她的赤足揉搓,好像想要替她捂热凉透的小脚,“明明是你求的我,求我帮你,帮你摆脱皇权的桎梏。”

“永庆帝想动顾远山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旦你嫁入皇家,早已准备好的罪名,会让整座将军府尸骨无存。”

“我只能这么做,杀了萧晏断了永庆帝的臂膀,亲手将顾家送上刑场,取得永庆帝的信任。”

顾长於盯着她毫无反应的脸,沉默半晌,扯了扯嘴角,低哑轻喃,“你是不是想说,好处都让我占了,还想替自己开脱?”

他自问自答好像真的在和床塌上的女人对话,修长的指尖缠绕住她的墨发,发丝如绸缎冰凉顺滑。

顾长於的目光落在床塌边沿,安安静静躺着的一张字条上。

他两指夹住薄薄的纸,待看清上面的字后,漆黑幽深的眸子沉了又沉。

字条上写的是:“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字还是一样的不长进,歪歪扭扭。

脾气倒是长进,残忍决绝。

顾长於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字条,虽然早已陈旧泛黄,却能看出被保存的很好,没有一丝的折痕。

字条上写的是:“恭喜高中,妹妹时宁。”

当年他初入仕途,如预期的一样高中,身边雨后春笋冒出许多阿谀奉承的人,没什么值得可高兴的,反而觉得厌烦。

小姑娘写的字条,借花献佛的梅花酿,时不时的阿谀奉承,却没来由的让他很受用,直到后来,越来越放不开手。

一白一黄的两张字条被顾长於捏在掌心,揉成一团。

“你想得美。”

·

三溪村,草长莺飞,春日迟迟。

冰冻了一个冬天的浅溪渐渐消融,流水潺潺。

临溪而居五六户人家的小村,祥和宁静,到了正午,袅袅炊烟徐徐升起,各家饭菜的香气飘散开。

小石头站在大灶前,来回跺着小短腿,“阿娘阿娘,饭好了吗?”

刘婶瞥了眼她三岁的小儿子,“好了好了,快去叫顾大夫来吃饭。”

“诶——好叻!”小石头屁颠儿屁颠儿地蹦出了门,小跑在田间小道上,没一会儿,到了半山腰上的一处院落。

小院清幽干净,两间竹屋,一间是卧房,一间是用来储存药草的药房,两间竹屋围出一块方形的露天席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