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软又撩人(20)
镂空的架子床上雕着古典而精致的花,不时有风从窗外吹进。
直到容珩靠在床上的时候,慕衿还觉得如梦如幻。
她将帘子放了下来,娇软道:“少阁主肯留下,实在让妾身受宠若惊。不过,是为什么呀?”
事反常则为妖。这一月来他与她形同陌路,今夜怎么突然有兴致,还肯在她这里夜宿。
他手臂半撑在床上,言简意赅:“避嫌。”
慕衿微微一怔。
别人是男女同房才避嫌,他们怎么避嫌才同房。
待反应过来后,她笑:“你是不是怕别人说你不行呀?”
他又没个妾室,几月来又不怎么待在她房里。底下难免有些嘴碎的侍女想入非非。
容珩轻轻一笑,也不恼:“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去别处借宿。”
“愿意。”她连忙道:“当然愿意。”
容珩不再理会,兀自抬手去松自己的衣领,修长的匀称的手指节分明,怎么都看不出来是经常拿刀用剑的手。
随着抬手的动作,他左手手腕上的暗红色红绳露了出来。那红绳一眼看着便知道是从寺庙里求来的,绳线上还串了两枚青白的玉珠,寓意平安康乐。
慕衿先前也觉得奇怪,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去礼佛求愿的人。
果不其然。她悄悄向朝歌打听过才知道,原来这手绳是他生母去寺庙里求来的。
他生母一生清贫冷清,串在红绳上的两个青白玉珠是唯一能留给他的遗物。
只是他寻常拿刀剑的时候多,所以平日里并不能常见他戴。
夜里沐浴更衣过后,他会习惯性的戴上。虽然他不像朝圣礼佛的信徒,不过这清心寡欲的气质倒是配他。
即便同床,两人依旧分占一侧,楚河汉界,互不干扰。
容珩知道她怕黑,便留了一盏灯,屋子里不至于太暗。
他离她很远,闭目休憩。
慕衿悄无声息的往他那边挪了挪,她拉了拉他:“不要这么早就睡了。”
容珩很警觉,支起了身子:“别乱动。”
闻言,慕衿果然停了下来,温温软软的不动了。
可是她已经挪到了床的中央,容珩睡在外侧。虽不至于肌肤相亲,然而两人的距离近了许多。
他身上总是有一种很好闻的气息,说不清是清茶的味道抑或是其他,很淡却没有一点杂质。
她很喜欢他身上这种淡而清的味道,很干净,从来没有混杂过女人的脂粉气息。
慕衿不知道,像他这样清心寡欲的人,也许终其一生都很难有女人能得到他的钟意。
但是如果有,那个女人一定很幸运。
他这样心无旁骛的人,你主动撩拨,他还避之不及。然而一旦能钟情于谁,必是至死靡它。
慕衿忽然想起什么,颇吃味埋怨道:“少阁主是嫌妾身长得不够美,还是身段不够好?有了妾身,还要找别的女人。”
他轻轻一嗤:“别的女人?我还以为你和茯苓姐妹情深到可以和她共侍一夫了。”
慕衿一笑,丽色顿生:“妾身还没有这么大度。”
容珩不语。
他想着要好好睡觉,可是突然听她绵软唤了一句:“少阁主。”
他没理她,她不依不饶的又补了一句:“少阁主。”
他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她这样一把好嗓子,只叫几声少阁主实在是屈才了。要是听她叫几声好哥哥,一定更动听。
一连听了几声后,容珩回过神。'嗯。'了一声。
慕衿想了想,问道:“您第一回见到宋姑娘是什么感觉呀?”
她一定要弄清楚,他究竟是不喜欢茯苓,还是碍于她的身份。
这样,她之后的行动便有了分寸。
“记不清了。”他的回答简短而冷淡。
慕衿不信,只当他不肯说。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嘟囔道:“怎么会记不清呢?分明没几个月呀。”
容珩眼眸幽深:“谁说是几个月?”
慕衿微微一怔,看了他一眼:“不是?”
慕衿看容珩的神色便有了答案,见他对这个问题毫无兴趣,便自觉的不再多问了。
容珩倒也不是全然记不清,只是懒得再想,更不愿再提。
当时,他与茯苓的姐姐宋沉香已定下了婚约。有次去宋家的时候,茯苓私下里有意接近他。
他当时不认得她,也没有理会,后来才知道是宋沉香的妹妹。
慕衿起初以为,茯苓是后来因为义兄与她兄长之间的过节,才对她生出了敌意。
原来初见第一日,茯苓就对她心生防备。
此次是她大意了,轻信了茯苓。
慕衿刚想开口说话,容珩漫声道:“不睡了?”
慕衿今夜也累,没有太多心思去耍花样,也就静静在他身边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