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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野(82)+番外

温非光从文件里抬头,见他那样,忍不住劝道:“你别看了,那照片里,郁先生一看就是不乐意的,而且是去正儿八经谈工作,你半道截了人家那么多,总要许他出来露露脸,不被大众遗忘才好。”

盛渺越拿手臂挡住脸,向后仰倒在沙发上,声音像挤出来似的一样低:“我巴不得他被大众遗忘,被所有人忘记,只能呆在家里,每天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是我,睡着前最后一面见到的人也是我,我想要他与世隔绝,最好锁起来,谁也别想觊觎。”

温非光哑了,半晌说不出话,又听好友自嘲笑道:“可是我不能。我锁了他的资源,他宁愿自己去问,去碰软钉子见林奇,也不愿意求我一句。”

盛渺越还在笑,手臂缓缓放下,露出的眼角湿红一片,在顶楼只有他和温非光两人的办公室里,毫不掩饰一个alpha的脆弱,他近乎呢喃地说:“破镜重圆,破镜重圆...”

紧接着声音骤然变大,近乎嘶吼,将照片撕了个粉碎,“这他妈/的怎么算破镜重圆!”

他想起那天台上烟雾朦胧,想起更早以前的郁野,心动和心痛一样刻骨,他自欺欺人地说不要爱,全是假的,没有人比他更想得到垂怜,他忍了好久,不闻不问,做郁野的完美爱人,可是他本就不是这样的,此时此刻,隔着消音的玻璃门,他终于哽咽想道:

他想要爱,不要等分,要不自量力地做独一无二。

两个人都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伤了心,失了态,回到家却个顶个地能装,周旋试探样样不落,在没有彼此的时光里成为曾经最讨厌的圆滑成年人。夜里依旧彼此拥抱亲吻,好像白日里一切都没发生过,但是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总要有人先质问,荒唐夜里,他们喘息流汗,浓情蜜意时兜头浇一盆冷水,

“你白天...”

“你最近...”

对视一眼,热血凉透,郁野继续问道:“最近辛苦吗?”

“还好。”

“公司演戏两手抓,还要照顾我的资源,”郁野垂下眼,看上去乖顺,也冷淡异常,“怎么会不辛苦,盛老师。”

作者有话说:

我聪明的读者应该已经猜到早晚都要再分一次的,没有猜到的读者...移步本人前一本《反骨》,里面有个叫赵铭的小傻瓜说想跟你做好朋友。

第56章 无声呼救

与其说是矛盾积攒已久,倒不如说是矛盾从来没有消解过,郁野说出这句话之后,盛渺越便再没开过口,原本已信了五分,现下更是避无可避,他觉得荒唐,追问道:“为什么?”

郁野当然在乎前程,但这世界上没有他不愿意给盛渺越的东西,他只是觉得茫然,盛渺越明明就在他眼前,却好像隔了层雾,让他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对方的轮廓,他用力揉了一下眼,手背上湿漉漉的也不在意,如浮萍似的攀住盛渺越胳膊,“月亮...为什么?”

盛渺越狠狠一震。

又能怎么说,说自己从始至终还是无法相信郁野会轻易回到自己身边,又或者,把自己最大的恶意坦露出来,告诉对方自己想把郁野放在没有人找到的地方,终生像一株菟丝子一样只攀附自己,这样才能满足所有的安全感,才能让自己相信,这一生不会再被辜负?

盛渺越喉头哽咽,缓缓掰开郁野的手指,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变调,但很快又被他遮掩过去,“为什么你不是最清楚?”

“你宁愿背着我去见林奇,去碰软钉子,也不愿意来问我,承认一下你需要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郁野。”

“......我听够你假惺惺的高兴和不高兴,也不想再陪着你演一个什么都不问的爱人。”

“......”

盛渺越于深夜离开了郁野的住处,顾不上会不会被蹲守,两人之前的爱恋如昙花一现,来的快败的也快,但他仍旧禁着郁野,郁野的所有资源到手上之前还是要在他那里先过一遍,过完也就不剩什么;照片也一沓一沓地往办公室里送——

他最近不常回盛宅,原先自己独居的那栋房子,有了和郁野的对比,也总觉得空荡;温非光约莫也遭受了什么情感打击,两个人每天在办公室里对着发呆,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盛氏要倒闭,偶尔盛渺越望远处一栋接一栋的大楼,会恍惚想:郁野在做什么?

说来奇怪,他明明知道对方的一举一动,所有行程也都被他严格筛选,郁野斗不过他,他也终于如愿以偿地获得了自己想要的安全感,却还是想问,郁野到底在做什么?

他得不到答案,却在剧组偶然碰见了仇从蕴。

两个人客串大导的戏,演一对耳鬓厮磨的情人,少不得要交流,盛渺越已经许多天没见郁野,也知晓他离开郁野家的第二天,仇从蕴就偷偷摸摸地敲了郁野的门,他致力于事无巨细地了解郁野现状,有些事情却还是要靠亲近的人才能知晓,仇从蕴也不辜负他期待,刚一下戏,卷着剧本凑到他面前,笑容明艳,细看却咬牙切齿地,声音都带火,“盛老师,探讨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