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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GL(101)+番外

以免一次,伤得过深,殿下一蹶不振。玄过没说下去,淑妃懂了,道:“你做得好,外头还得你打理,明苏这境况,不能叫人知晓,方才在场的,得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巴。”

玄过重重磕了个头,道了声是,退下了。

又过一个时辰,药煎好了,端了上来。

明苏一直未醒,淑妃坐在床边陪着她,想将她的手捂暖,却怎么都捂不出一点暖意。

药端来了,淑妃喂明苏服药,明苏的牙关紧紧闭着,也不会吞咽,药汁顺着唇角流下,怎么都喂不进。

请了院首来,问如何喂药,院首也无办法,众人束手无策。

院首道:“只好等明日殿下醒来,再用药了。”

“明日便能醒?”

院首不敢答话。

淑妃便明白了,摆了摆手,也不为难他。

殿中静了下来,香炉袅袅升烟,殿外的风声,呼呼地响。

明苏的双目始终合着,淑妃终于显出无力的神色,她搁下药碗,紧握住明苏的手,欲开口,话语却都被堵塞在了喉中。

她深吸了口气,缓了缓,方温声道:“母妃知道你难受,不想醒来,不想说话,也不想面对这结果。可是明苏,我们有时候是不得不……”

淑妃有些说不下去,眼泪跟着滑落了下来,“是不得不面对至爱离去……你要好好地活着,去做她希望你做的事。来日黄泉相见,她问起时,你才答得上来。”

她说了几句,无力地发觉词不达意,她有许多想劝明苏的话,可能说出口的却寥寥无几。

她心中越发地害怕,拉着明苏的手,近乎哀求:“你快好起来,母妃只有你了。”

明苏仍是无声无息的,她像是已然绝望,再也振作不起来了。

请太医的动静颇大,到夜间,宫中各处都听闻了。皇帝派了人来问,玄过照着定下的说辞答了。

夜间不好探病,贤妃、德妃等妃嫔处闻讯,只遣了宫人来问。仁明殿却是皇后亲自来了。

玄过才送走了德妃遣来探疾的宫人,见皇后踏着夜色亲自来了,忙上前相迎。

郑宓一面往里走,一面问道:“公主为何突然病了?太医怎么说?用药不曾?”

若是旁人,玄过自是要拦在殿外,但皇后与殿下同属一营,是盟友,她如此着急,拦着不让探疾,未免僵硬。

何况殿下卧病,皇后不通医术,是瞧不出她因何而病的。

玄过跟在她身后,回道:“殿下是累着了,天又冷,便受了风寒。”

郑宓在殿前的石阶前止步,回头问道:“是风寒?”

她目光锐利,玄过心下一寒,面上则极自然道:“是,太医已瞧过了,不碍事,娘娘放心。”

郑宓闻言,回过身,不等玄过替她开门,径直推开了殿门进去。

她绕过帷帐,看到躺在床上的人,三两步间便跨到了床前。

明苏躺着,远远地看,便似乖乖睡着了一般,走近,方知她的气色有多难看。

郑宓坐到床边,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额头,冰凉的,她转头看了看,火炉已挪得极近,床上也多盖了床锦被。

“是风寒?”郑宓再问。

“是风寒。”玄过回道。

自上回相见,明苏状如困兽,郑宓便极不安,总觉明苏心中装着事。

数日过去,听闻信国殿下病了,她是着急,匆忙赶来。

结果却说是风寒,郑宓不通病理,可这模样怎么瞧,都不像是风寒。

是怎么了。郑宓握住明苏的手,转头道:“取个手炉来。”

玄过吩咐人去取了,自己却不走开,在一旁看着。

郑宓知他忠心,便由了他去。手炉取来了,郑宓接过,放到被褥中暖着。

明苏似是极冷,额上却开始冒汗。郑宓伸手一摸,却是冷汗。

“哪位太医瞧的?”郑宓再问。

玄过如实回道:“是胡院首。”

郑宓便点了点头,安心了些,明苏有恙,一贯都是胡院首来看的。

她取出帕子,替明苏拭汗,口中又问:“淑妃可来过了?”

她问得极自然,好似她便是这间殿宇的主人一般,问话的语气,也似问自己的宫人,玄过虽觉奇怪,仍是回道:“淑妃娘娘来过了。方才陛下命人来召,说是乔婕妤宫中,几位妃嫔正一处开诗会,命娘娘前去同乐。”

郑宓盛怒,面色极冷,回头对着明苏时,又柔和下来,柔声道:“别怕,安心养病。”

玄过这时方明白殿下平日总说皇后勾人,不是假的。

他正要逐客,皇后便道:“诗会怕是要开一夜,公主这里,本宫照料。”

说罢,见明苏嘴唇干燥,命取水来,要喂她喝。

云桑立即便去了。

玄过一面急公主的病,一面又想这主仆怎地如此不见外,云桑已将水取来了,温的,恰能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