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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69)+番外

两人之间隔着一米开外,骁爷还是前一秒还是坐着的,眼前就一花,已经落到手上的手机就回到了他手里!

景中校崩溃了啊!

变魔术么!

好玩吗?亲!

骁爷您升级就升级!刷我的自尊心承受极限做什么!大家都是兄弟不是吗!你搞得这么非人类让我情何以堪!

摔!

徐承骁压根没顾上他,握着手机、压着气息、小心翼翼的问电话那头:“是谁……满月酒?”

“我重孙子!”老太太分外自豪的答,用顺便提一提的语气,说:“哦,是司徒怀了你的孩子,八个多月了,就快生了,你感兴趣的话到时候我让人发照片给你看。行了,没事,你去忙吧!挂了!”

冰冷血腥的“瑞士短剑”,头一回喜庆得如同一根吉祥的彩炮管!

心脏检测器上的线,上下起伏比十级台风时的浪还汹涌澎湃!

变魔术的人,一秒钟玩起了国宝级别的变脸!

景中校彻底崩溃了……

☆、64第六十四章

晚餐时间的食堂是整个训练营基地最欢腾的地方,白天对抗时打得两眼血红的两拨,这个时候在这里见了,也会勾肩搭背的讨论是你们国家的汉堡抵饿呢还是我们国家的老面馒头。

中国队的队长以他冷面阎王一般的英俊酷脸和日日刷新各项记录的非人举动,一向是不参与这些国际友好交流的。

日本队推测这个年轻军人被注射了某种中国最新秘密研发的基因变异药物;

韩国队认为徐承骁必定有一部分韩国血统;

美国队则都知道这个年轻中校不说话,纯粹是因为他英文差!

所以当骁爷微笑着与美国队长打招呼、约定明天对抗双方的时候,整个基地食堂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各种颜色的眼珠子掉了一地,骁爷笑容不改,风骚的对表情各异的众人挥手:“enjoyyourself~”

美国队惊恐了:地道的美式口音!那他们天天当着他面骂他全被听懂了啊!FUCK!

韩国队笃定了:笑起来的样子这么帅!除了大韩民国纯天然血统不作他想了!偶吧刚那stay!

日本队欢腾了:药物产生副作用了!这丫精神分裂了哈哈哈哈哈哈!以代!以代!

被骁爷亲自打了招呼的美国队长受宠若惊,被与有荣焉的美国队队员们簇拥着回座位分享心得感想时仍如在梦中,一脸幸福。

等到第二天对抗赛的时候,美国队个个面带微笑轻松上阵,神情放松的像是去友好聚餐。

开始计时的口令响起,美国人信心百倍的怀抱友好和平迈步出去,半个小时后,一个个大呼小叫、屁滚尿流的原路逃回来,身后追着昨晚还温柔的向他们道“enjoy”的中国队队长——左手枪、右手刀,肩上还扛着一个火箭炮。

那情形仿佛一只狮子欢快的追着一群小奶兔跑——吃是要吃的,但是心情这么好,被我吃掉之前先陪我玩一会儿吧!

又傻又天真的美国人,一边逃一边泪流满面的发誓:这次如果有幸能活下来,以后宁愿跟韩国人对阵也要避开中国人!祖先突然变成黑眼睛塌鼻梁,总比自己英年早逝死在这里强!

**

徐承骁的请假报告递上去被打回来两次,等到离司徒徐徐的预产期还有十天的时候,他直接找上了方亦城,将报告亲手放到他面前,言辞恳切的说:“请您批准,我一定要回去!”

方亦城翻了翻那请假报告,见请假事由那一栏龙飞凤舞的有力字迹写着“回去当爸爸”,忍不住笑了出来。

“之前你拒绝我的邀请,就是因为你妻子怀孕了?”

“前因后果太复杂了,我一时之间无法向您解释清楚。我的……我挚爱的人即将为我生下一个宝宝,我必须回去陪着她,这个时刻比我这辈子任何一个荣耀时刻都更值得我与她共度。”

那个怀着他孩子的女人,已经不能称呼她是他的妻子了,所以当徐承骁一怔之后,发现只能选择称她为“myprecious”,那一刻他心中,柔情与豪情共万丈——即便不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了,即便她现在恐怕恨他入骨,但是他的挚爱即将生下一个他们两人共同的孩子、爱的结晶,这令他一想起来就兴奋、激动、雀跃、幸福得几乎要流眼泪。

年轻的男人满目温柔的坚定请求,方亦城望着他幸福的神色,在那一刻里微微的恍惚了几秒,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自己:也是这么年轻的时候,也是挚爱的姑娘……“OK。”两鬓已银光微闪的中校先生,平静的微笑着说:“给你三天时间,早去早回。”

这世上到底有多少错过啊?

是不是因为每个人年轻时都曾留下隐秘的遗憾,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成全。

“代我向你的家人问好。”方亦城温和的说。徐承骁向他敬了个礼,感激的点点头。

**

连夜赶到机场,骁爷从一个回国的中国女学生手里买下一张两个小时后飞往北京的机票,在美国留学的女孩子很想念家里,但是听说徐承骁急着回去陪待产的妻子,愿意将机票原价转让给他,徐承骁把身上所有的现金凑了两倍机票价格给她,女孩子坚持只要原价,把另一半的钱塞还给他,笑着对他说:“我听我妈说生孩子可疼了,你老婆一个人一定很害怕,你快别墨迹了,安检去吧!”

在北京转机往C市的时候,徐承骁在机场等得度日如年,忍不住打电话给司徒徐徐。

响了几声之后,真的接通了,他心跳疯狂的兴奋的“喂”了一声。

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语气慌里慌张的,在电话那头问他:“是徐承骁吗?”

就这么一句话,短短几秒的时间内徐承骁脑海里设想了数个可能性,每一个都让他浑身冒冷汗。

“我是徐承骁。”他紧紧握着手机,“你是哪位?司徒徐徐呢?”

“我是韩婷婷,司徒……司徒她……我们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徐承骁忍不住用左手按着自己胸口处,紧紧的。他全身的力气现在都汇集在听力上,全神贯注的听着电话里的每一个字:司徒徐徐早上起来就不太舒服,本来打算观察到下午去医院做产检的时候,谁知道秦宋叫来家庭医生一看,说是不好,估计是要早产了。

徐承骁背上的衬衣已经湿透了,凉凉的贴在精壮的背上,人来人往的首都机场里,脚步匆匆的人们神情各异,走过他身边的人却都好奇的回头看一眼——这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眉目线条深邃硬朗,看起来多么阳刚多么男人啊,怎么一脸惨白的、满头大汗的?

满头大汗的徐承骁心内如焚,却硬忍着、沉着了声音,说:“麻烦你把手机放到她耳边,我要跟她说几句话。”

C市马路上一辆疾驶的车内,担架上苍白着脸、紧紧闭着眼睛的孕妇,耳朵一凉,贴上来个金属质感的东西,随即有她很久没有听到的、熟悉入骨的男人嗓音,低沉有力的在她耳边响起:“……不要怕,司徒,我来了,你别害怕,我马上就来了!”

“承骁……”疼得迷迷糊糊的人,失神的轻声呢喃。

“是我!”电话里的声音如此坚定,“司徒,我马上回来陪着你,你不会有事!”

“……徐承骁!”她叫他的名字,带着哭音。从开始阵痛到现在,这个坚强的姑娘第一次痛吟出声。

在接下来漫长的五个小时里,司徒徐徐在待产区的病床上疼得辗转反侧、生死不能的五个小时里,她一直是默默的、一声哭喊都没有。

那种周身的骨头缝都裂开的疼痛感,令她觉得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脑袋里糊糊涂涂的,一会儿记挂着仿佛有个人说马上就会来,一会儿稍稍清醒,又觉得那记挂是幻觉,甚至连要来的人是谁她都记不清。

其实她已经疼得糊涂了,周遭的围着她的人,面目都模糊、说着什么话都听不清楚,她仅剩的那点清明只守着一个名字,她反反复复的在心里念着:徐、承、骁。

当她痛到刻骨、神智全无,只有这个名字,每一个笔画她都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这情形就像一个人已经垂垂老矣,岁月无情的吞噬她的记忆,渐渐什么都忘记了,连她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唯有心上烙印的名字、她这一生最好的时候最激烈的爱过的这个人,永远清晰。

人们说的至死不渝,是不是就像这样呢?

☆、65第六十五章

**

徐承骁刚降落C市机场,秦宋派来的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他,骁爷心急如焚,亲自开车,一路将奥迪当悍马飙,司机先生起先上车时还忐忑犹豫,担心六少爷责怪他怠慢客人,后来当他两手紧紧抓着头顶上方的把手、整个人贴在座椅上时,心里泪流满面的发誓回去了一定要向六少爷请求加薪:这简直是拿生命在接客啊!

不巧这个时候正是下班时间,进了市区后车越来越多,骁爷凭借精湛彪悍的技术一路还算畅通无阻,但是当车速低于三十码之后,他果断的把车仍给副驾上闭着眼睛一脸慷慨就义的司机先生,自己下车狂奔,一骑绝尘而去。

四十分钟后,当他大汗淋漓的撞开病房门,如同凭空出现一般站在门口,全身上下连头发尖都在往下滴汗水,身后还追着呼啦啦一大群保安——刚才他到门口时救护车上正抬下来一个病人,骁爷脚步不停,直接凌空跃起、从那推床上方跳了过去,留下一地的惊呼和尖叫,那个昏迷的病人都被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