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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治愈病弱反派们(22)+番外

其实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

虽然江月年为他详细介绍了电视机和游戏机的使用方法,但当封越看着屏幕里花花绿绿闪来闪去的人影,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她。

她在做什么呢?和电视里的主人公一样,与朋友们谈天说笑吗?

与他被困在竞技场里任人践踏的人生不同,那个小姑娘拥有属于自己的、光明璀璨的前程。

她理所当然地需要上学,有许许多多不同的朋友,那时的封越想,对于她来说,自己究竟算是种怎样的存在呢?

兴致驱使下带回家的宠物?消遣的玩具?还是……某种更加重要的、温暖的关系?

向来只接触过暴力与杀戮的少年想不出头绪,封越看着自己残破丑陋的身体,悄悄对自己说。

无论怎样都没有关系。她是第一个微笑着对他说话的人,也是第一个愿意触碰他血肉模糊的身体、为他疗伤的人,哪怕是为了留住那一瞬间的笑,他可以成为任何角色。

江月年孤单,他是最真诚的朋友;江月年无聊,他就心甘情愿地成为她的玩具与宠物。

她说七点钟回家,他从早晨起就开始期待那个时刻的到来。

然后满怀祈愿地,提前一个小时站在门口等待。

“点的外卖有好好吃掉吗?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无聊?”江月年一开口说话就停不下来,忽然想起什么,把目光聚焦在他裹着纱布的耳朵上,“对了,药还没换吧?”

他身上那些狰狞的血口每三天换一次药,只有耳朵与尾巴大多是擦伤,需要每天换一次纱布。这是非常容易的小事,江月年当时觉得没必要麻烦医生,便自告奋勇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嗯,在阿统木的极力怂恿之下。

听见这句话,封越尾巴倏地立得笔直。

顶端像是很紧张地炸了毛,和风里摇来摇去的蒲公英没什么两样。

江月年听见阿统木的喘气声。

【rua,rua他。】

它说得激动,机械声扭曲成非常怪异的低音,夹杂了几声抑制不住的嘿嘿笑:【看见耳朵上白花花的毛团了吗?反正他身体虚弱受了伤,不管怎样都不会反抗。咱们趁着上药先捏一捏耳朵,然后顺势抓住尾巴,看他又痛又舒服得脸红的样子,想要拒绝却只能喵喵喵——Ohhhhh!Fantastic!我可以!】

江月年一个好好的新时代高中生,被它三言两语说得……

很没出息地红了脸。

然后开始面无表情地背诵元素周期表,试图把这段越来越奇怪的对话赶出脑海。

——闭嘴吧!人家可是正受着伤,你太过分了喂!赶快把脑袋里那些黄色废料倒掉好吗!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系统啦!

第9章 拥抱

由于可以随意转动,猫咪的耳朵又被叫做“飞机耳”。

这是因为猫类每只耳朵都分布有32块肌肉,并且遍布痛感神经,直接导致了耳朵成为极度的敏感地带,只要稍微碰一碰,就会让它们倍感警觉。

此时封越挺直身子坐在沙发上,耳朵笔直向后延展,紧紧挨着脑袋,倒真有几分像是即将落地的小飞机,偶尔轻轻颤抖,显出十足紧张的模样。

江月年把他耳朵上的纱布一点点放下来,蓬松的白色长毛终于挣脱禁锢,一股脑地向外炸开,仿佛是在家憋了太久的小孩,迫不及待想要出门吸一口新鲜空气。

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狰狞的腥红血迹,纤长毛发呈现出纯白无暇的色泽,漂亮得让人不忍心伸手触碰。

有几处白毛被人残忍扯去,露出深红疤痕,她用棉签沾了药,轻轻点在那片伤口上。

不知道因为疼痛还是其他什么感觉,封越突然条件反射地绷紧身子,耳朵随之猛地动了动。

江月年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耳朵尖:“不要乱动哦。”

跟前的少年乖巧点头。

耳朵却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每次被棉签碰到,都会像被挠到痒痒肉似的瑟缩一下,让药物乱糟糟糊成一团。

于是江月年只好抬起另一只手,握住猫咪软绵绵的耳廓,小心翼翼将它固定住。阿统木很用力地抽了口气:【摸到了摸到了!继续继续!】

猫咪耳朵是薄薄一层,映了点桃花般的淡粉色,指尖触碰时,能感受到发热的温度。白色长毛将手指全然淹没,刺激着指腹最为细嫩的软肉,有些痒,更多还是细细柔柔的舒适。

江月年手指用力,将耳朵握得更紧一些。

对方毕竟是个年纪比自己还小一点的男孩子,所以即便阿统木发了疯般怂恿她捋一捋毛,小姑娘也自始至终没有理会它,而是认认真真地把注意力集中在伤口上。

药物对血口具有一定刺激作用,当棉签落下,本来就隐隐发痛的耳朵像是被小虫子狠狠咬了一下,刺痛从耳廓径直蔓延到血液与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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