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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35)+番外

只是盛承光这时候没那种心思,转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说:“不洗澡跑出来干嘛?臭烘烘的。”

她被说臭也不松手,抱着他腻着腻着,忽然大叫了一声:“盛承光!我好喜欢你啊!”

盛承光愣住了。

他手里的动作愣在那里,子时明明察觉了,却也没有抬头看他,只是静静的抱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她满足的在他背上蹭蹭,才转身跑进去洗澡了。

简直像是落荒而逃。盛承光站在食物香气温柔充盈的厨房里,看着照亮案头新一年崭新的阳光,心里明白:她已经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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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年早饭的时候,两人对坐,没有人说话,屋里静静的,窗外偶尔有一阵一阵炮竹的声音。

盛承光看她一个劲挑米饭里的红枣吃,给她夹了一个菜心,看她竟敢悄悄埋在米饭下面,他咳了一声,示意他看到了。

子时就吐吐舌头。

“吃掉。”盛承光命令,“这是新的一年的好彩头。”

“你不是中文不好吗?!”子时不忿的问。昨晚驳了她的火树银花,今天连菜头寓意彩头都知道了。

盛承光看她一眼,悠悠的:“幼稚。”

幼稚的人,挑挑拣拣的选出一个个头最大的菜头,夹到他碗里然后说:“给你一个大彩头!祝你新的一年事事顺利!”

盛承光低头看碗里的大菜头,忽然夹出来直接喂到她嘴边,“张嘴!”他不由分说的塞进她嘴里。

子时吃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他就笑,声音在窗外炮竹声里显得特别别样柔和又认真:“万事如意。”

子时也喂他一个:“宏图大展!”

“四季平安。”他又喂她一个。

“财源广进!”子时不甘落后。

她喂他的是盘子里最后一个菜头,顿时得意起来,谁知盛承光伸筷子从她碗里夹起刚才她埋米饭下面的那个——“心想事成。”

子时有些不甘心,可是转念一想:他祝她“心想事成”,那她所有的祝愿都会成真!

“好哒!”她开心的吃掉了最后一个菜头。

盛承光也转过了这个弯来,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眼看时近中午,他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如此快过。

吃过了早饭,他拥着她在沙发里说话。子时想表现一把去洗碗,盛承光不让。

“放着吧。”他抱着她,“和我说说话。”

子时转头看他,对他笑,她太年轻又太专心,神色间依然学不会掩饰,那种明明有了预感却不敢问的眼神,令人心碎。

当然,是令看着她的人心碎。

盛承光伸手拂开她脸上的碎发,问她:“这样过年你觉得怎么样?好吗?”

“很好。”子时莞尔一笑。

“那以后我们都一起过年,每一年。”他说得很慢。

子时却不回答,只是笑,依偎在他怀里,靠在他肩头,抬头在他脸侧吻了一下。

她轻声说:“你真好。”

大年初一的炮竹连声里,安静的温暖的家里,盛承光拥着子时,时间在他们的拥抱里毫无感情的飞逝,可是语言总有些时候是苍白的,便如此刻,两个人都宁愿沉默。

门铃终于响起的时候,盛承光拍拍怀里安静的人,“你去房间里,我叫你的时候再出来。”

她一向乖,什么也没说就进去了。

盛承光去开门,果然是赵怀章,如约而至。

年近五十的男人了,依然挺拔英俊,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儒雅令他看起来格外的出众。他走进来,温和的对盛承光说:“好久不见了。我来接她。”

盛承光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有两句话想跟您聊一聊。”

**

两人到了书房。

盛承光关上门,问赵怀章:“姑妈怀孕的事情为什么瞒到现在?我问过齐光,连他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他没让座,赵怀章就站在那里,笑了笑回答说:“是你姑妈决定的,我并没有问过她原因。”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盛承光沉声问。

其实这种问话并不应该发生在小辈与长辈之间,但是盛承光是盛家的长房嫡孙,而赵怀章……他必须回答。

“我会尽我所能,好好照顾明华和齐光,还有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

“子时呢?”盛承光冷冷的问。

赵怀章依然很平静的看着他,说:“你现在是用什么样的身份在问我呢?”

盛承光眼中暗了暗。

他的身份吗?

他想起年夜饭时令她笑靥如花的那些留言,为此他特意注册了微博账号去看。

“她的男朋友。”他说。

赵怀章对他微微一笑,“我对她的感情越少,她会过得越好。”

因为盛明华实在是一个心地很不错的人。

盛承光沉默了片刻后笑了起来,像是自嘲一般,无奈极了。

“你说得对。我明白了……谢谢。”

他转身出去,径直走到主卧门口,抬手敲门。

门开的有些慢,但是一直没有听到里面的脚步声,盛承光知道:她一直就站在门后。

卧室里拉着窗帘,光线有些暗,女孩的脸在昏暗里显得苍白,眼睛就更显得明亮。盛承光看着那双纤尘不染的明亮眼睛说:“你爸爸来接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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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小时候确实吃过那样的年早饭,好像是南方某些地方才会这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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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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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终于到了这个时刻,子时反而心里踏实下来。

她一直是习惯待在谷底的人,可自从遇上了盛承光,这段日子以来太过美好,被他捧在手心、捧到了半空中,飘飘然的虽然前所未有的幸福,但是也前所未有的不踏实——从来没有爬过这么高,不敢想象摔下去该有多么的疼。

现在总算被推下去、摔在地上了。

摔的结结实实的,子时反而松了一口气:也还好嘛,没有想象中疼的那样要命。

她还活着,带着与他的全部回忆。

挺好的。

赵怀章向她点了点头就坐在客厅沙发里等。子时在卧室里收拾行李,盛承光走进去看了一会儿说:“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带走。”

她手边床上扔着那件她早上套过的白衬衫,是他昨晚换下来的,听了他的话她就拿在手里,然后看看他。

这一眼看过去,子时发现盛承光此时的眼神很奇怪:像有一整夜的黑暗在那双眼睛里头,情绪浓烈的化不开,那样眼神深深的看着她,令她莫名觉得哀伤。

“怎么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问。

“为什么不问我?”盛承光语气和眼神一样沉沉的,“你有要求我解释的权利。”

至少你可以质问我——为什么忽然就让你走,为什么叫来赵怀章。

虽然她问了他不会回答真话,但是她的确有质问他的权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拿走一件他穿过的白衬衫都要看看他的脸色。

难道她期望从他这里带走的,只有这件衬衫吗?

子时愣了愣,问:“齐光……他的病情怎么样了?”

盛承光心口堵的无以复加,硬着声音说:“齐光的妈妈怀孕了,孩子的脐带血确定可以移植干细胞给齐光。所以,用不着你为我生孩子了。”

“……哦。”

问完了,子时低头又去继续收拾。

她心里觉得这样挺好的,否则就算他承诺过会照顾他们的孩子,她也会牵挂一生的。

想见不能见的人,一辈子有那么一个已经很够了,足够她这一辈子回忆怀念、念念不忘。不要再多一个了,否则这一辈子也太过辛苦难熬了。

她想着她的,盛承光在旁看着她手里的动作杂乱无章,分明神游天外,他耐心纵着她,在这最后的沉默时刻。

可她终于将箱子合上,起身对他笑了笑。

“好了。可以走了。”

盛承光喉头动了动,忽伸手,手指在她颈中一勾,将那枚玉环勾了出来,“记住我的新年祝福。”他低声郑重的说。

说完他转身走出去,子时在他身后小声的说:“你也是,盛承光。”

盛承光脚步顿了顿,然后径直走出去,直到赵怀章带着她离开,再也没有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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