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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16)+番外

子时:“……流氓!”

盛承光笑得更加意味深长:“呵呵,说得好像你没吃过我的似的。”

子时听不下去了,从他怀里钻出去,转脸摔过去一个抱枕,然后蒙着被子滚到床里面去了。

她跟着他以后越来越活泼,现在居然胆敢摔他东西了。盛承光把砸进了粥碗里的抱枕拎出来,笑的不知道有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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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洗漱后回到床上,已经是深夜了,两人这一天都又累又困,盛承光抱着她也不想做什么,只是手里习惯性的惦着她胸口的小白兔,无意识的捏来捏去。

可他发现怀里的人身体慢慢的变僵硬了。

他嘴角扯了扯,松了手,把被子扯过来裹住她,连被子一起抱在怀里,“睡吧,很晚了。”

她很久没有声音,久到盛承光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可忽然她动了,很用力的从被子里挣扎出来,钻进了他怀里。

她紧紧抱着他腰,脸埋在他胸口,没一会儿盛承光就感觉到心口湿了一片。

眼泪里面的确有盐分,不然他心口不会被蛰的这么疼。

盛承光的眼中闪过许多种情绪,可是这黑夜寂静无声,怀里的人那样单薄,他最后实在耗不过。

“……好了,”他僵硬的轻轻抚着怀里人,“别哭了……你怎么这么多眼泪?!”

蛰的我心口疼死了。

怎么哄她还是哭个不停,盛承光自己也混乱了,胡乱的俯身去吻她。嘴里尝到咸咸的,全是她的泪水,他意乱情迷的想:糟糕,这下连心脏的里面都要开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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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实在都太累了,紧紧抱在一起吻了很久,最后也没有做什么,盛承光把她抱在怀里像哄孩子那么哄,最后他自己都快睡着了,只是不放心,眯过去一会儿就醒过来看看她,好在她后来也睡熟了,毫无防备的仰着满是泪痕的脸,安睡在他怀里。

盛承光盯着那张光滑白嫩的小脸看了半晌,默默起身拧了条温热的毛巾,轻手轻脚的给她擦了一把脸,才又陪她睡下。

晨光很快遍洒卧室。

床上的人动了动。

子时揉着眼睛坐起来,没有看到盛承光,她下床去找,一走出卧室就看见他正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托着一盘子色香味俱全的炒蛋和炸成可爱小章鱼模样的脆脆肠。

“早。”他站在那里,对她笑。

早晨初起的光从他身后的窗户里照进来,他沐浴在那样的光明里,鲜活而有朝气,子时站在门口背光的地方望着他,心中满是骄傲与不安。

真好,这个男人喜欢她。

可是这样的男人,会喜欢她多久呢?

“去洗脸刷牙,吃了饭以后你要跟我出门。”盛承光把豆浆倒在杯子里给她凉着,说。

子时觉得这样的时刻太幸福了,磨磨蹭蹭的不肯去,巴在门边上问他:“我们去哪儿?”

“昨晚我跟你说过的,忘了?”他没有直接的回答她,笑着催促:“快点,我们要迟到了。”

“哦……”子时依依不舍的转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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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盛开》《应该》和《花开》三本书开了定制版本,三本都是我全文修改过了的,其中《花开》加了一个容二少的儿子与纪南女儿的番外。这个周末关闭定制然后开始印刷,估计一周后到你们手上。想要的同学戳以下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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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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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承光带子时去的地方,是他们昨天才来过的医院。

子时心里莫名觉得害怕,摇了摇他手,轻声问他:“来这里干嘛?”

“带你去见一个人。”盛承光手里紧紧牵着她,按下电梯楼层时还对她笑了笑。

电梯一直到了顶层。门一开,迎面护士站里的两位护士小姐都对盛承光点头微笑,好像都是熟识他的:“盛先生来了。齐光他吃过早餐了,这会儿正在休息呢。”

“没事,不用吵醒他。”盛承光对她们点点头,脚下未停,带着子时一直走进了走廊的深处,在这层唯一的一间病房前停了下来。

病房门上有一块可以向里探视的玻璃,从玻璃看进去,可以看到布置得很舒适的房间里洒满了阳光,窗边阳光最好的地方摆着一张看起来就十分舒服的躺椅,一个穿着白色运动装的少年侧躺在上面,闭着眼睛,看起来睡着了。

他是背对着窗户的,从而令子时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的眉眼。

瞬间子时浑身都僵硬了。

盛承光从她后面拥住了她,他低下头嘴唇贴着她耳朵,轻声的说:“我姑妈生他的时候早产了,他一生下来就住进了重症监护室,所以从小到大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去年的时候医生忽然告诉我们:他得了一种叫做‘进行性肌营养不良’的病。这种病会令他一天比一天虚弱,最后他会没有办法自己走路,甚至可能会死……”盛承光拥着怀里的人,亲热低语有如情话一般:“目前还没有很好的办法治疗这个病,但是欧洲的医生告诉我:只要找到合适的匹配对象,他们就能试一试干细胞移植手术,或许能治好他。”

“可是,我现在遇到了一个困难。”盛承光在她耳边轻轻叹了一口气,令子时全身汗毛倒竖:“齐光他的血型是十分罕见的RH阴性O型血,能与他血型匹配的人太难找了,我们找了快一年了,一无所获。”

怀里的人浑身都在颤抖,盛承光拥得她更紧了些,柔声安慰一般:“别怕,我知道你不是RH阴性O型,你和我一样都是RH阴性A型血,对不对?”他握着她肩膀,缓缓的把她转向自己。

他的傻姑娘,与他想象过的无数回一样,满目迷惘的看着他,神情绝望又无助。

盛承光低头吻在她眼睛上,感觉到她眼睛缓缓闭起、睫毛不住的轻颤……他说:“但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RH阴性O型血,况且我的父亲与他的母亲是亲兄妹,而你与他是同父异母,我们的孩子与他血缘很近,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可能移植干细胞给他的人。”盛承光此刻的语气就像遥远的、没有极光的南极永夜,像那里冰冷的千里雪原上徐徐的寒风,像千尺深的海底巨大的冰山阴影……令人寒彻心骨:“子时,你不能拒绝怀孕,这是你欠他的。”

被他吻着的人忽然猛的往后仰去,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嘴唇哆嗦着讲不出一句话来。

盛承光看着她的样子笑了,残忍的柔声说:“他叫盛齐光,但是他的父亲姓赵——赵怀章。子时,你知不知道这个名字?”

他仔细的看着她的反应,她眼底瞬间的惊慌失措令他心脏一阵又一阵的紧缩,似是快意,似是苦楚。

是的,子时……知道。

那个每年会来看望她一到两次的男人,英俊儒雅、风度翩翩,他每次来都陪她吃一顿饭,虽然很少与她说话,但是她知道那是她爸爸。

她的爸爸叫赵怀章——有一次他在子时那里落下了一张美术研讨会上的证件,那上面有他的照片和名字。

那次他是参加了研讨会顺路过来看她,会议已经结束了,证件没用了,他掉了以后也没有回来找。而子时揣在贴身衣服的口袋里一整年,第二年他来的时候没有问起,她才放心的、默默的、开心的收藏了起来。

这么多年,她不知道拿出来看了多少遍了:她爸爸的名字叫赵怀章。

眼前太多画面涌现,天旋地转,子时有些头晕眼花,混乱里她的手撑在了门上,轻轻的扣出一声响。

盛承光皱眉看了眼房间内,然后把她带到了一旁。

让她坐在长椅上,他蹲在她面前,理了理她的头发,继续说:“生你的那个女人曾经是我姑妈的私人助理,她因为和我姑妈一样是RH阴性B型血,所以从上学起就接受了我们盛家的资助,一直待在我姑妈身边,然后——呵,她趁着我姑妈怀孕的时候和你爸爸搞在了一起,然后就有了你。我姑妈发现了这件事,一时情绪激动,导致齐光七个月的时候早产……子时,你说你是不是欠他的?”

子时使劲的往后坐,整个背已经紧紧贴在墙上了,她的脸色比墙壁还白。

其实她很想要伸手捂住耳朵,可是她的手压根不听她使唤了。

盛承光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令她极为害怕的神情:冷酷、轻蔑、不屑、厌恶……他带着那种神情,一字一句的说:“生你的人对我姑妈恩将仇报,你呢?你知不知道你的存在对我姑妈、对齐光意味着什么?可是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到现在,拿着盛家的钱随手买五万块一个的包包、八万块一件的大衣,齐光却躺在病床上深受折磨……子时,你说你是不是欠了我们盛家的?”

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子时昏昏的,听不太真切。

“……水里的倒影、再清晰也不是真的。”她沉默的呆了那么久,忽然说。

盛齐光拧起了眉,“什么?”

“星星和月亮的倒影……不是真的,那只是倒影……不是真的星星和月亮,”她小小声的说,眼里的神色已经不对劲了,“所以住在湖边也没有用的!快回森林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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