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老婆的量词是一只(355)+番外

来人根本就不躲避,任由她的手指头挠过他的脸,接着便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将其扭到她的背后,用力叠成一个结。

他这一扭是成年雄性真真切切粗鲁的反击,与某人接连三次掐她却没留下印记的行为不同,沈凌痛叫出声,不得已弯下腰减免肌肉拉伤的痛感,灵敏的耳朵还听到了自己臂骨断裂的声音。

沈凌强大而幸运,除抽血以外从未体会过这么剧烈的疼痛,忍耐疼痛的属性为零。

生理性的泪水便夺眶而出。

她被薛谨养的太娇气了,无论是哪个薛谨。

黎敬学无视了掌下女孩的痛吟,他鄙夷地瞅了她一眼,便加大力度扭住她挣扎的双臂,压住了她的后脑勺。

“大人。”

他对廷议会主席点点头,“抱歉我来晚了,您接下来的计划是?”

主席阴沉地看了看被控制住的沈凌,又看看黎敬学扭住她的那只手。

他沉默了半晌,眉微微皱紧,刚要说话,却见沈凌抬起头,直愣愣地看了他一眼。

她听到了那句“大人”,此时眼里有越发浓重的怀疑,甚至直接收住了那吧嗒吧嗒掉眼泪的可怜表情。

收得不算灵活,眼眶还有些发红,鼻子皱在一起,明显是还想哭的,但表情已经逐渐转为冷硬了。

沈凌只对纵她撒娇的那个薛谨哭泣。

廷议会主席见状没再说话,直接一甩袖子,扭头往其余的通路走。

他真是被蠢货同化了,刚才那点不忍大抵是本体的影响。

“去找能绕过这堵废墟的地方。逃出通道在前方。”

“是,大人。”

【数分钟后】

……那个阿谨好轻。

比影子还轻。

可是他没有温度,在他身边我的爪牙同样无效,气息也是薰衣草与雨水的气息。

那就是阿谨,我不会错认阿谨。

沈凌用力嗅嗅鼻子,从薰衣草和雨水中,又嗅到了一点被烧焦的稻草味。

……所以,是梦里那个身着婚服,曾经差点就掐死我的阿谨吗?

有两个阿谨?

不,不对,阿谨是她见过最强大温柔的存在,阿谨自始至终都是完整的,阿谨绝不会脆弱到分裂自己……

“愣什么?走快点!”

折断手臂又被用力向下压了压,沈凌脸色一白,咬牙忍住了差点漏出口的尖叫。

她一丁点都不想在阿谨以外的低等生物面前示弱,尤其这个低等生物是黎敬学。

黎敬学……

只要一想到这个名字,那噩梦般盈满卧室的血腥就扑面而来。

沈凌没忘记自己最初的目标,她回归教团的最终目的。

黎敬学见她彻底不动了,便用单只手来握住她被折起的手臂,另一只手腾出来推她往前走。

他们需要绕路走过刚才那堵坍塌在长廊上的废墟,此时正翻过一道架在水面上的小石桥,桥下因为爆炸而倾斜的水面虽然还能维持平静,但已经被教团内部接二连三的爆炸逼得越发倾斜——

廊下的水面本就是这长廊幻象的一部分,在一座座符文结界的相继摧毁下,它失去了伪造物理平衡的能力,斜角从30度颤巍巍地变成了90度。

所以此时桥下的场面是有些恐怖的,好像他们翻越的不是水面,而是深深的看不到尽头的悬崖瀑布。

沈凌又被黎敬学推了一把,这次他还不耐烦地骂了一句,连走在最前方的廷议会主席也顿下了脚步。

大概是觉得可能手臂折断后她察觉不到痛了,黎敬学停止推搡,手伸到她的头发里,直直地去撕拽她藏在里面的猫耳——

沈凌惨叫一声,眼前一黑。

但同时她那个才冒出头的小计划因为愤怒豁然变大,从未仔细考虑过什么前因后果的行动派当机立断,就着他拽自己的力道极凶狠地向后一撞,不管不顾地用力往后顶。

她眼睛发红,眉毛倒竖,强烈的疼痛下真正凶得像只野兽。

谁也没料到这姑娘会爆发,谁也没想过她本质上还是个不怎么会做人类的凶兽。

黎敬学喉咙上的软骨被这头凶兽直接撞碎了,他目眦欲裂,痛苦与愤恨的表情交织。

他用力抓着沈凌受伤的手臂,想用疼痛制服她——哪想到发狂的野兽只会被疼痛激得更凶——沈凌力道不减,脚步不停,一路向后把他撞到了桥边。

小石桥根本没有围栏,黎敬学一手捂着喉咙一手扯着沈凌,混乱中向后一仰,直接摔了下去。

——下方就是垂直至空白深渊的幻象水面。

匆忙中这位总教长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只是和每个将死之人所做的一样——他紧紧拽住了自己所拽的最后一样东西。

依旧因为疼痛而视野模糊的沈凌,就这么被他连带着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