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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的量词是一只(248)+番外

自这里的主人上次归来,已过了很久。

“啪嗒。”

沈凌眼前骤然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光,她眯了眯眼睛。

祭司大人唯一不算突出的就是视觉,每逢光暗切换,眼睛瞳孔的变化总是让她觉得怪怪的。

所以她索性直接从薛谨的肩膀上跃下,踏在地板上,伸个懒腰重新变成了人类的模样。

嗯,眼睛舒服多啦。

面前是一间空间显得很小的屋子,因为它被主人用最富有生活气息的拥挤风格,摆满了东西。

厨灶紧邻着木制的正方形小餐桌,平底锅与砧板并肩挂在书架下的挂钩上,旁边的瓷砖台子上是洗碗用的餐布,擦布上垫着一只碗,一副筷子。

小餐桌中心摆着一只威士忌玻璃杯,杯身上雕着薰衣草的图案,杯子里则盛了三分之一的清水,水里斜斜插着一束铁线莲。

铁线莲上方悬着的就是散发出暖黄色灯光的光源——那是一盏被铁丝挂起来的煤油灯,只不过灯里点的不是煤油,而是一枚通透晶莹的符文水晶。

灯罩上也刻着薰衣草的图案,灯下除了铁线莲还有满墙的书架,从左到右。

虽说是书架,但那上面一本书也没有,准确来说,应该是“用书架改造成的搁物架”。

放着不倒翁、八音盒、水晶球、怀表(沈凌甚至还看到了好几个首饰盒)、望远镜筒……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

除此之外,摆在最高一层的架子上的是各式各样的乐器,从长笛、短笛、单簧管一直到口琴、尤克里里、大提琴、小提琴、小提琴……

哦,后面全是各式各样的小提琴。

白色的小提琴,黑色的小提琴,木头的小提琴,上了红漆的小提琴。

沈凌看得眼花缭乱,目光却在那些小提琴里顿住了。

那里面还有一把格格不入的木吉他。

“卧室在这边。”

薛谨领着她往搁物架深处走,示意她注意脚下的错层地板。

“因为这里地势是个有点长的上斜坡,所以我修的时候不得不在地板上用各种台阶把空间错开了……小心。”

之前书架上本应该存在的书本,都成摞堆在这些错层台阶的两层,起到标识的作用。

“这里的东西都是一人份……而且建的时候人类没有发明冰箱。”

丈夫叹了口气,“你先将就一下,明天工作结束我买点日用品回来,椅子和筷子都要添一副,碗也是……”

对了,还有盛菜用的碟子。

……以前在这里做菜都是直接放平底锅里炒个杂烩,他一个人吃直接用锅就可以,也不用洗盘子(。)

沈凌愣愣点头。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

“阿谨,墙上那些乐器,你都会吗?”

“嗯?”

薛谨顺着她的目光,便看到了那些乐器,有点微妙的无奈。

“以前年轻……总是换武器,还喜欢收藏。”

他用被妻子看到干脆面收集卡的尴尬说,“短笛长笛用来猎魔都太招摇了,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

什么“把笛当剑使”很帅啊。

人(鸟)不中二枉少年吗。

沈凌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她又问了一遍。

“那些乐器,你都会吗?”

“嗯?当然。”

薛先生有点莫名:“不过是些乐器而已。凌凌,怎么了?”

用一个普通的物品执行猎杀之前,当然要熟悉它普通的用法,才能把它作为趁手武器。

“那边的吉他,你也会弹?”

“会是会……”

薛谨看了眼那把吉他,眼睛深处浮现了一点笑意。

“但那把吉他不是我的,我只是代为保管。”

再怎么中二用用长笛过把干瘾也就算了,吉他可就是赤|裸裸的“耍帅”啊。

沈凌固执地追问:“那是谁的?”

“一个小姑娘……”

他细细想了一下,认真回答,“一个挺可爱的姑娘。”

沈凌:……

“哦。”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她干巴巴地搭腔,“是吗。”

是自己执着问出来的问题,所以自己突然表达不想听好像很任性。

……不过她就是莫名不想听了,但又莫名竖起了耳朵。

“嗯,因为弄丢了羽毛书签,所以缠着我要听摇篮曲,听不到就一个劲的哭。”

七岁还是八岁,一点点大的人类,不知天高地厚,捡到他的羽毛就像捡到了宝。

……哪知道那是人类沾都不能沾的诅咒呢。

治好她之后却因为找不到书签发脾气,大哭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倒过气——大病初愈,哭成那样怕是又要病倒——所以他只能说“拜托你别哭了,小姑娘,除了我身上的东西以外你想要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