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虐仙尊千百遍(30)

再看这条走在前方“白龙”，白衣裹衫，行色威仪，与生俱来的龙者气息，让他走在人群中熠熠生辉。

突然，他停了下来。

“奶奶，龙王爷会施舍咱们吗？”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端着缺口的碗小声的说着，眼神却在街边包子铺里的包子上打转。

身侧的老者白发苍苍，行走迟缓，走一步路喘口气，“小丫啊，龙王爷很灵的，只要我们去磕头，就一定会让你吃上饱饭的！”

紫菱静静的看着，转身就想要去买吃的，却被星儿拉住，朝前方使了眼色。

只见青楌只是停了脚步，转而继续向前走。

紫菱疑惑，明明听到了百姓的苦声，为何不救？

想到此，便让星儿先走，她转身去包子摊上买了包子送去小姑娘面前。

“小妹妹，给你包子吃！”

小姑娘瞬间瞪大了眼睛，奶奶连声道谢，紫菱笑着说：“不必谢我，有可能是你的祈祷感动了龙王爷！才会让我给你送包子呀！”

不待她们反应过来，就转身去追星儿他们。

星儿见她追上来，这才小声道：“姐姐，神尊生气了！”一边说一边示意看前方，本是走在最前方的青楌，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们。

准确的说，是看向紫菱。

紫菱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嘴硬道：“要我对那些可怜人坐视不管，我可做不到！”

“星儿，你去找你师傅！”

不知何时，青楌走到了她们面前，眼神的冷意吓坏了星儿，她自求多福的看了眼紫菱，就跑开了。

四周已无有能救自己的人，紫菱哭丧的低下头，“师傅，你要罚便罚吧！”

头顶却无人说话，待抬起头，他已经走远，连忙跟了上去。

二人走的方向与别人相反，不多时，周边的人越来越多，道路越来越宽敞，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座华丽的宫殿。

竟是香火旺盛的龙王庙。

香炉烟灰不断，香烟漫天，众生跪在地上磕头祈福，青楌站在院内，看着每一位信者满怀期望的走近大殿，侧身询问身侧的女子，“你来告诉为师，神对于人来说是什么？”

紫菱听着他们声声念念的愿望，轻声道：“神可以帮助人实现愿望！”

“不！”他摇了摇头，“神只是人的希望寄托！”

紫菱诧异的看向他，疑惑道：“师傅一定为他们实现愿望了，不然他们怎么会这么信仰您！”

他转过身严肃的看着她，“为师从未帮他们实现过任何愿望，只是在他们请愿的基础上做了一些命理中合适的变化。”

“这与帮又有何区别？”紫菱不死心的反问。

一句话问的他怔愣，看着清澈的眼睛，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从未认为自己帮过任何人，可是如今……

“哎！公子，你若不拜，可否站的远一点，今日龙王庙会，别在这儿碍龙王爷的眼啊！”一个上年纪的大婶不耐烦地朝他们吼。

青楌被嚷的脸色微红，紫菱心里偷笑，轻轻拉过他的衣服，走向了旁边。

看着人们毕恭毕敬的叩头，轻声道：“师傅，无论怎样，人神终是有别，帮他们，也算是为自己的仙道积德啊！”

“你自己看！”

顺着青楌手指的方向，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抱着孩子哀嚎大哭，怀里的孩子已经奄奄一息，手里吃了一半的包子掉在地上，正是刚刚紫菱给他们的包子。

“怎么回事？”紫菱慌忙要去，衣服被拉住。

身侧跑过去的人群议论道：“孩子也是可怜，多日没吃饭，好不容易吃上了包子，竟噎死了！”

噎死了？

紫菱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看向青楌，“怎么会这样？”她的本意并不是这样。

“若没有你的包子，两天后她的奶奶去世以后，她会被富家人收养去，一辈子衣食无忧，但是命中出现了你，一切就都变了。”

听着震天动地的哭声，紫菱步步后退，那小人小脸小手，仿佛前一秒还在伸手接自己递过去的包子，而如今这一切都没了。

“紫菱！”

看着身侧颤抖的女子，他心里终是不忍，缓和了颜色，轻声道：“生死由命，或许你的出现也是命中注定。”

紫菱很想说，从她出现的那天起，她就不相信天命，但是这样违背天理的说法，自是不敢讲于他听。

这世间知道她有此想法的，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这一刻，紫菱竟然连相貌也想不起来，既是想不起来，为何会如此印象深刻？

“神尊……”

桃叶出现在眼前，看着紫菱面色苍白，“紫菱怎么了？”

“走吧！”

青楌转身走出庙外，桃叶看紫菱还在恍惚，便拉着失魂落魄的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