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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读守则(130)+番外

展见星:“……?”

朱成钧动作不停,把另一截绑回了榻腿上,于是,展见星又跟竹榻绑定到一块儿去了。

唯一的差别就是,她现在双手被绑在了身前,从躺着变成坐着,手臂不会有那种拧着的疼痛了。

展见星心内有点火气撞上来,也有点无可奈何:“九爷,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还能永远绑住我吗?这有什么意思?”

朱成钧把她绑好,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我能,有意思。”

他顿了一顿,重复了一遍,“有意思,我觉得这样也不错。你在这好好反省,饿了渴了可以说。”

他说完抬脚出去了,展见星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背影——他这不是生气,根本就是疯吧?

生气的人还能等他冷静下来,疯了的难道要等他清醒吗?

展见星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腰带结,简直疑心自己是做了噩梦没醒,不然她实在无法想通,这点事怎么能把他刺激成这个样子。

**

朱成钧重新坐回了外间。

屋里屋外静谧非常,他很快听见了来自小书房里极细微的一点窸窸窣窣的动静,他马上猜到了,那是展见星在跟他的腰带较劲。

略放松一点,他就要生事了。

果然是一点也不怕。

是吃准了他不能拿他怎么样吧,气极了也不过把他绑一会,不等他求饶,他看他两滴汗就忍耐不住,上赶着给他换了个花样,叫他好折腾。

这是什么没良心的伴读。

朱成钧一边竖着耳朵听着,一边脸色又沉了下来。

他要折腾,就由他折腾,他自己不听话,等会可不能怪他——

“九爷,”秋果满头汗地跑了进来,“大爷又召汉王的使者了,这回留了他好久,我——”

朱成钧霍然站起:“闭嘴。”

晚了。

小书房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秋果瞬间变色——这里常年就他一个伺候的,等闲也没客人来,他说话才没防备,怎么会忽然冒出个人来?

他目光警惕地循声望去,然后就看见,展见星气势汹汹地从门帘处钻了出来,双手绑缚,底下还拖着一截。

秋果:“……”

这是什么奇特的造型?

“展、展伴读,”他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脑子里终于拐过弯来,看看展见星,又去看朱成钧,“爷,你把展伴读绑来了?有话好好说,这这又怎么犯得着呢——”

展见星的注意力却已然不在自身上了,她站到朱成钧面前,质问他:“九爷,什么汉王的使者?他在代王府里?”

朱成钧盯着她的手:“谁叫你自己解开的?”

展见星道:“汉王使者什么时候来的?秋果说‘又’,是不是他已经来一阵子了?他来想干什么?”

朱成钧道:“你果然想走。”

“九爷,你回答我——汉王使者到底来干什么?!”展见星急迫地加重了语气,“是不是要联络大爷行不轨事?”

朱成钧道:“你既然想走,问这么多做什么?你走就是了,你看你走不走得掉。”

展见星气急,往前逼了两步:“九爷,这是正经事,你不要混闹!汉王造反之心天下皆知,他派使者必然不怀好意,你早知此事,为什么不告诉先生?”

朱成钧在近距离无可回避中直视着她,终于给了一个正面回答,却是道:“你凭什么问我?你管不着我。”

展见星急起来寸步不让:“我是奉先帝旨意与你的伴读,对你有陪伴督劝之责,我为什么管不着你?你行差踏错,我就是可以问你!”

她这句话还真是理直气壮,她最初是罗知府选进来的,但在皇城之中,先帝金口玉言,将她从朱成钶身边拨给了朱成钧,她说是奉旨,一点也不错。

朱成钧眼神动了一动,显然也想起了旧事,他嘴角一勾,却是露出一个嗤笑:“你这时候想起来了?瞒着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怎么不提?你说一直陪着我,又说直到我不需要你才走,结果其实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你是什么伴读?你比我厉害多了啊。”

展见星:“……”

她顾不上指责朱成钧不讲理到把她背后和堂妹说的话也算上,她只是终于意识到,这件事她是绕不开的,朱成钧心里的轻重缓急跟她完全不一样,就好像他的善恶也跟她不一样,她不把这件事跟他扳扯清楚,他不会和她讨论正经要事。

“九爷。”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平下气来,但是接二连三的变故令她脑子里嗡嗡的,她发现自己办不到。

“不是我想走,是我娘,我娘——”

展见星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她要怎么说,她难道可以对着别人说母亲的坏话吗?她有路不能走,有志不能伸,她见过天地,却要缩头矮身,寄于不知谁家檐下,她愿意吗,她甘心吗,她要放弃的是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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