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医生,下面一台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
“噢噢,就来！”护士长的话,让他把思绪暂时抛诸脑后。
……
褚氏总部大厦的办公室内,秘书正在和褚唯晔核对这一日的行程。
“今天下午到晚上的行程还是和以往一样空出来……然后早上可能就有些忙了。八点要去商厦视察，然后九点半有一个会议，十点一刻，您约了荣式的荣总……十一点……”
“十一点以后行程能推迟就推迟，不能推迟就推了……”
“噢噢，好的。”
秘书跟了褚唯晔将近六年了，她知道每年的这一天是褚唯晔前妻的生日，只是，她始终想不通，像褚唯晔这么好的男人，当初方雅怎么会和他分居。
最近公司正在升级期，忙的不得了，就是这半天也是前几天连续熬了好几天的夜，硬挤出来的。
处理好的公司的事，褚唯彦离开公司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开车到达方雅的居所时，已经将近12点了。
方雅还是没有会褚家，当然这样一来，她在自己家也是住不下去的，因此，她在外面租了一个小房，带着女儿两人算是相依为命了。
方雅大学时，学的是中文这一块的，和文学文字一类有些涉及。大学一毕业的她，就嫁给了褚唯晔，因此没有工作经验的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现在在报社文字核对的这样一个工作。再加上褚唯晔每个月的赡养费，勉强可以支撑两人的生活。
褚染早就上小学了，对于父母的状态，从以前的不理解，到慢慢懂事，也有所明白。
虽然两人没有正式离婚，可是方雅申请了分居，而褚唯晔也签了……按照国家的法律规定，夫妻双方分居两年，就已经算是离异了。
褚唯烨当初签下的时候，是因为方雅放下狠话，要不签离婚，要不就前分居，自己选一个。
分居至少还有两年的缓冲期，他至少可以争取一下，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两年……六年……方雅都不曾松口。
每次自己有提出复合的要求时，她总是很别扭的岔开话题，要不就说，“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状态，而且小染对现在的生活，也很适应……”
每年方雅还有褚染生日的时候，褚唯晔都会尽量把这两天空出来，这是很久以前的习惯了，或许是从认识方雅那天起，就已经形成了……他不记得了，只知道这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了。
按响门铃，过了很久才有人来开门。
“来了。”方雅淡淡的话语，没有任何起伏。
“今天公司有点忙，来晚了，你等久了吧，我在一合居订了位子。”
“今天不出去了。”方雅道。
褚唯晔一愣，她的意思是……
前两天听说他们报社有个编辑在追她，而现在方雅又拒绝和他一起吃饭，是因为已经接受了那个人吗……
除了这个原因，褚唯晔想不到别的，脸上失落的申请，分外明显。
“今天我买了不少菜，已经做好了，就在这里吃吧，不出去了。”
下一刻，褚唯晔听到方雅的这番话，眼神顿时亮了亮。
“好！”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
褚唯晔的心里很激动，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吃到方雅亲手做的饭菜了。就是平时陪女儿的时候，他们也都只是出去吃的。
“小雅，生日快乐。”
“生日不生日的，不过也没什么的，你忙的话，就不用特意过来了。”
“没，其实也没那么忙。吃顿饭的工夫总还是有的。”
方雅虽然不常和褚唯晔见面，也从来都不问他工作上的事。可是，一些关于褚氏的报道还是经常能够建的，尤其是在之前的公司倒闭之后，两兄弟携手东山再起的奋斗史，也被业界传为美谈。
她知道最近褚氏一定很忙，褚唯彦又不在本市，褚唯晔的工作量就更大了。只是即使褚唯晔忙成这样，他还是抽时间过来，方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褚唯晔眼眶周围的阴影，也知道他熬了多少个夜晚。
想劝他，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褚唯晔先开口问道，“最近小染还听话吗？学校的功课怎么样？”
“都还不错。”
于是又是一阵沉默。
褚唯晔暗自怪自己没用，之前明明想好了不少话题，到这个时候却忘的一干二净，每次问来问去说来说去都只有说些和小染有关的话题。
从什么时候起，和他们息息相关的，就只有小染了呢。
褚唯晔甚至连一句“你最近过的还好吗？”都问不出来了。
他知道她还是不太好，可是她的回答一定是很好很好。
他想，以前的方雅真的被自己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