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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强制沦陷(41)+番外

苏太太的鞋底也不纳了,专心致志地窥探眼前的人:“她不在。那丫头一大早挑水去没回来,我是她妈,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三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叶芩让她一定找苏倾当面说,可他既然嘱咐了,她也不敢违背。

苏太太又紧盯着她看,生怕她这股不知廉耻的新风,把苏倾也给带坏了:“小姑娘,你到底找她什么事呀。”

三小姐搓着手臂,觉得就这么对坐着,太难忍受了。她尴尬地笑了一笑,随便扯了个慌:“呃,上次我见苏倾的舞跳得好看,我想找她学学。”

然后她看见苏太太的笑容立即消失了,脸色变得及其难看:“你说什么?”

*

苏倾在首饰铺里耽搁了一会儿,这才挑着水急匆匆地回家。

雨水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她伸手推了门,刚准备把扁担放下,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扯进了屋里,随后,扁担被人晃了一下,一桶水劈头盖脸、从头到尾地将她浇了个透湿。

辫子被人狠狠扯着,手臂被拖着,跌跌撞撞地拽进了屋里。

水沿着她的脸颊和脖颈向下流,她眼前好半天才有了光,看见了那个呼哧呼哧喘气的猛兽,是她身板矮小的养母。

屋子昏暗,沉窒的檀香味道拥塞不出,一排排高高低低的牌位底下,有层层明灭的火光。

苏太太抓着她的肩膀往下压,惊雷般喊道:“给我跪下!”

“跪不跪?”苏太太发现她虽然瘦,骨头却是很硬的,竟然直挺挺地戳在那里,“你长本事了啊,苏倾?”

她呼哧呼哧地喘着,匀了一口气,手指头颤颤的,指着面前呼吸样的点点火光:“给老祖宗看看,你这个狐狸精小赤佬,怎么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的,我养出来了一个什么样的白眼狼啊!”

苏太太的眼睛格外的亮,亮得烧人,好像一头气得发抖的雌豹子。

苏倾侧头看她,脸色有些发白:“妈……”

“你要脸吗,贱货?”苏太太再度扑上来,按住她的肩膀,“跪下,给我跪下。”

她觉得这样太慢,弯腰从柜子地下抄起一根棍,这是苏鸿留下来的祖宗家法,别说用,以前她连拿都拿不起来,可是这一刻她如有神力,一下子便挥舞出去。

苏倾立即跪下去了,照着脊梁骨去的棍子“咻”地滚了个空,险些把苏太太带倒,她又把棍子抡起来,忽然听得跪着的苏倾对着祖宗牌位开了口,红光冥冥映着她凝脂似的脸:“谢苏家十三年养育之恩。”

话音未落,她霍地伸手一捋,那细细的手臂在桌上一扫,桌上牌位全仰头载下来,层层翻覆,灰尘腾起来,好些摔在了地上,发出此起彼伏的响声。

“你反了,反了!”苏太太嘴唇哆嗦,眼睛瞪得奇大,红了眼抡起棍子,噼啪一声垫在她脊梁上,苏倾反手挡了一下,右手用力抓住棍子的一头一夺,苏太太哪里夺得过成日里担水洗衣服的苏倾,她细细的十指抓得如同生了根,那细骨伶仃的手腕一甩,反将她撂倒在地上。

苏倾顺着摸过去,从排位底下摸到一个泠泠作响的东西,捏在了手上:“我的东西,我得带走。”

苏太太跌在地上,眼睁睁地看见那一圈坠着白玉小兔儿的璎珞抓在她手里晃着,几乎闪坏了人的眼。

当时她只是烧了衣服,见这璎珞值钱没舍得丢,就暂时留着了。

可是她怎么知道自己把它放在牌位下头?

“你去哪,你给我回来!”她尖叫一声,挣扎着爬起来追着苏倾跑。苏倾也急了,走路脚下打飘,脸色白得吓人,她把璎珞往包裹里一塞,又往厨房去了一趟,苏太太一瘸一拐地追到了厨房,几乎要昏倒,尖叫着骂:“好啊,婊|子,锅你也带走!”

苏倾面色苍白地走到门口,水顺着辫子哒哒地滴下去,听了这一声,忽而折回去,将剩下的一桶水提起来,照着苏太太的脸泼了过去。她不习惯这举止,动作笨拙,多数泼在了外头。

苏太太让这冷箭一般的雨一淋,两眼一翻,真以为自己在做梦。

外头也是稠密的雨,她肩上背着沉重的包裹,包裹里一只铁锅的柄伸出来,真似巨大的龟壳一般倒扣在她背上。空气里靡靡一层雾,她像发烧一样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林子里。

小动物踩着腐烂的落叶快速略过,一股湿漉漉的泥土味道。落叶里隐蔽着一座小木房子,门口倚着一个穿碎花小袄的小小的人影。

二丫倚在屋檐下,大眼睛闪烁着,温柔疑惑地看着她,仿佛能盯着这天地一整天。

苏倾的沾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目光安静而飘忽,见了这样一双眼,仿佛看见了这世上少有的亲人:“能让我进来避避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