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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强制沦陷(27)+番外

叶芩觉得她像一小团白猫,安静秀气,越是白的就越让人想摸。是不是万物都如此,狼狗在她面前也晓得卖乖。

瀑布哗啦啦地奔流,激起一片水雾,应该是很凉的。但他还觉得热,胸口和后背都发烫。

苏倾吃着糖与他搭话:“叶芩。”

他很满意这次她喊他名字,喊得比旁人都顺耳,他说:“怎么?”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活计是我能干的?”她挺认真问,“我只认识些字,也不会算术,但是可以很勤快,工钱够吃饭就行。”

在新社会里,叶芩是她的领路人。

叶芩盯着她看了好一阵,才开口说话:“做我家的丫鬟,伺候我穿衣吃饭,不用你写字算术,不愁吃喝,逢年过节还有赏钱。”

苏倾一时怔住。

他打量她两下,眼里含着很淡的笑,意兴阑珊地掸掸衣服角:“罢了,请不起你这座尊神。”

苏倾忽然发现叶芩一向如此,调戏亦或逗弄,总是点到为止,从不让她为难,也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叶芩说:“对了,我倒有正事告诉你。”

他的手撑着膝盖,慢慢地摩挲着,语气也很缓,“月底我大哥在家里办舞会,我这样子,还没有女伴,你来不来?”

苏倾记得这一次邀约。那个世界离她太过遥远,原身不敢去,自然拒绝。

这一场舞会上,没有舞伴的叶芩第一次遇到了林小姐,他未来携手一生的妻子。

如若不想扰乱他未来的气运,此时就是她抽身而退的最好时机。

作者有话要说:苏倾:去不去呢,在线等【托腮】

小叶子:听说有人到处说我两条腿“都断了”。

倾倾:QAQ

第10章 雀登枝(七)

回来的路上下了大雨,乌云密布的天阴沉沉的,路上的人急着回家收衣服被子,匆匆跑散了。

眼前一明一暗,随即骤然一道惊雷砸下,黄狗嗷嗷地狂吠起来,苏倾似乎听见断断续续的细细哭声。

狗猛地跑出去,苏倾在后面快步地追,一直追到一座破房子前,黄狗四处嗅嗅,冲着小屋猛叫。

苏倾走近了才看出来,这是二丫的小木屋。二丫是镇上的痴儿,生下来就是傻的,她爹在时为给她看病倾尽家财,让一个庸医骗了,病没治好,房子也卖了。

老人家是个木匠,临死之前,拖着病体日夜赶工,花了半年,给她在林子里搭了座遮风避雨的木屋。

然后苏倾看见了二丫,她缩在屋门口的角落里,睁着大眼睛哭泣,嘴里念念有词,不时那袖子用力抹一把眼泪鼻涕。二丫今年十六岁,样子却长得还像个小娃娃,她不打人,只是傻,傻就意味着没有劳动能力,只能靠人养。

旻镇家家户户都不富裕,就算有好心人,也只是在木屋门口摆一碗饭而已。

苏倾把狗赶到一边,在她身旁蹲下来,屋子里被褥的霉味一阵一阵传入鼻中。她终于听清二丫喃喃说的话:“树死了,爹的树死了。”

顺着她的目光回头一看,原来木屋前的一颗细细的梨树,让夜里的闪电给劈折了。

木匠死前借了一棵梨树,给他女儿移到木屋门口,三月开花头上戴,八月挂果肚里也不饥。

二丫脸上的泪痕一道一道的,她使劲用袖子擦眼睛。原来她也知道,这树弯了腰,就再也不会开花了。

苏倾挽起她的手臂,把她拉起来,然后从小木屋往前走十步,朝右拐,再右拐,走五十步,那里有一片梨树。

她指着远处的一片枝杈纵横,“别哭了,你以后实在想吃梨,可以去那里摘。”

圆圆的雨点已经落下来了,砸在她们头发上。

二丫分不清楚那一片和屋前的一棵有什么区别,只是见了那么多梨树,心里高兴,惊奇的眼睛里不再涌出泪水。

苏倾把她领回小木屋:“记住了吗?你走一遍给我看看。”

二丫出了小木屋,马上便迷路了。她只认得小木屋,出门要靠人领,否则便哪里也去不了。

苏倾又带着她走了三遍,走到第四遍的时候,二丫在雨地里跺脚,她锤着自己的头,急得哭起来:“我记不得,记不得要往哪里走了。”

苏倾停了停,似乎是在想。二丫哭着凑过来,怕她也嫌弃了她。苏倾忽然牵起她的手,指向云雾中的黛色的远山:“看见那座山了吗,山上住着一个神仙,也与你一样想吃梨子。”

二丫很吃惊,漆黑的眼一眨不眨地盯住远山。

苏倾带着她扭了个向,朝向高耸的云杉:“他要下来,可没有梯,就要找最高的树当梯。”

走到最近的一棵云杉前,她压着二丫的手抚摸湿漉漉的树皮,“找到了,这里有最高的树,他就从天上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