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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强制沦陷(265)+番外

他们一起出门,y刚拿到了空轨车的驾照,操作还有些不熟练,苏倾对着仪表盘东摸西看,y把手搁在方向盘上,不一会又拿下来,不耐烦地拍拍她的椅背:“安全带系好。”

汽车从芦苇丛中飞驰而出,女孩双手贴在车窗玻璃上,就这么看了一路。

国高的毕业典礼上,有不少人像秋原一样大方地带来了自己的男女朋友,台下座无虚席。

这个时代的法定结婚年龄为十八岁,结婚,生育,是每一个年满十八周岁的公民的责任和义务,适时的恋爱,被视为一种光荣。

“恭喜你们毕业了。从今以后,你们或许将继续进修,或许进入社会,成立自己的家庭。”

男孩女孩们手牵手坐着,在校长致辞结束之后站起来肆意拥吻,欢呼,而教员们则坐成一排,笑眯眯地鼓掌,仿佛慈爱的父母。

“砰”“砰”香槟开放,同时无数彩色缎带迸出,飘落在苏倾前额的发上,前后左右,到处都是欣喜拥抱的年轻情侣。苏倾紧闭的眼睛睁开,伸手慢慢地将一片彩带抓进指间,y将手臂撑在座椅扶手上,安静闲散地看着她。

“要始终记得,人类一体,你们的责任是为人类的延绵和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

千人礼堂里掌声雷动。典礼过后将分食摆在台上的十层动物奶油蛋糕,每个人都领到了一杯香槟。

“这个樱桃给你。”

苏倾手里的那一块蛋糕带上有一枚红艳艳的樱桃,她将它小心地取下来,轻轻放进y的餐盘里,仰头喝下了杯子里的香槟。

后来的许多年里,y想起毕业典礼,都会想起满天飞舞的彩带,还有倾倒的白色奶油蛋糕上那枚红彤彤、油亮亮的宛如上了釉的罐头装樱桃,女孩仰头喝下香槟,她的皮肤、指甲和玻璃杯,都是晶莹透亮的光线充足的颜色。那是他最意气风发、别无忧愁的时刻。他捻起那枚樱桃放进嘴里,边嚼边弯起嘴角,尽管它吃起来味同嚼蜡。

校区里新栽的树苗好容易变成绿油油的一片,他们并肩走在树荫下,一直走到了国立大学的校门,门口巨大的三手相握的雕像和橄榄叶,象征着人类团结。

苏倾扬起脸迎接着阳光走,半眯着眼睛,似乎一点儿也不怕晒,手心里捏着半朵从地上捡的野草花,花梗在她手指间旋转着:“明天以后要住在实验室吗?”

“嗯。”y低下头。

他的项目是“2+2”的深造,前两年修习课程,后两年直接进入联合政府实验室工作,人生轨迹和他牺牲的父母一样,顺风顺水,前途无限。

国立大学配备了条件最好的实验室和学生寝室,这意味着在家住的日子永远结束了,不再有人需要小机器人的营养早餐和天气预报。

“回去吧。”y拿手背挡着刺眼的阳光,电子表屏幕熠熠生光,脸没在阴影里,看上去有些烦躁。

“等一下。”苏倾笑着牵着他的衬衣袖口,将他拖到了学校的雕像前面,“我帮你拍张照片吧。”

y很垂下眼,拿手挡住了眼睛,别扭又不情愿地别过头去:“不要。”

苏倾将手臂伸出去,锲而不舍地将镜头转了个像对准他。他将头扭向另一边,她便追到另一边,仔细地捣鼓着,调好光线和角度,期冀地看着他:“看镜头,y。”

几番捉迷藏之后,他冷不防恶劣地伸出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边猛地一拽,挑衅地看向镜头。

与此同时闪光灯亮了,屏幕上就这样留下了两个人的影子,白色衬衣的y领带松着,领口开了一颗纽扣,年轻锋利的脸冷淡淡地盯着画外人,而他揽着肩膀的女孩有些失措地看向他。

两个人的发丝和边角都糊了,背后的树影和清透的蓝天却照得轻轻楚楚,甚至看得见天幕上聚成一团掠过的,小芝麻粒似的候鸟。

“再拍一张吧。”

“不。”

“就一张。”

回去的路上,苏倾手上拿着电子相机,边走路边绕着圈恳求他。

“……这张挺好。”他扫了那照片一眼,没敢多看,千万像素将她发丝下发红的耳根都拍得一清二楚。

苏倾又低头看了一眼照片,咬了咬下唇,小声说:“这张有我。”

“有你怎么了?”他停下来,冷冷地横她一眼,她便不敢再说话了。

y的行李很少,装在当年从医院拿回来的行李包里尚装不满。

晚餐之后,她便一直楼上楼下地穿梭着,一会儿塞进一只游戏机,一会儿塞进一本纸质书,还有钢笔和墨水。

“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她忙不迭地问,“我帮你装一只三明治吧。”

y仍坐在桌前静默地吃饭,顿了顿,垂着眼没有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