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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强制沦陷(217)+番外

邪神瞧着她的目光有些怔愣,毫无脾气地颔首,苏倾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他里衣内圆环上,又瞬间陷入了讶异:“这个,你怎么还留着?”

和她交换的时候,不就应该把圆环给她了吗?

邪神似乎有些负气,直直瞧着她,想起那一千多日夜,心中又痛又酸楚,轻道:“我日日配在身上,不敢离身。”

苏倾有些不敢确定了:“那这钏子从谁处得来?可是荷乡苏倾?”

邪神见她问得关切,这才仔细回想一番,皱眉:“……忘了。”

“她统共没同我说几句话,便安分入了地狱,是故没留下甚么印象。”

苏倾头痛欲裂,摆摆手赶他走:“罢了,你回去吧。”

邪神伫立原地:“明日,娘娘还给我做点心吃。”

“嗯。”她敷衍着,轻轻一应,侧影逆着光,柔美至极。

邪神看她一会儿,旋身离开。

等他走后,她又转了转腕上手钏,忽而意识到什么:她那枚镯子,鸟嘴里的蜡丸已让她剥开了,那枚纸条早就丢进炭火盆里烧毁,而眼前的这个镯子,石纹蜡丸竟还是完好的。

她极轻地捏了捏那蜡丸,心想,难道这个手钏不是她的?

难道那个径自入了地狱的苏倾,也不是从前的她?

而只像是,平行世界里……她的对位。

心中忽然燃起一股希望来,只要她还是她,只要她还有身份,就总能、一定能回到她的世界里去。

她对着烛火发呆半晌,眉宇间现了坚毅神色,将蜡丸移去,融软了捏开,取出纸条开。

她平生收到过他的两次纸条,第一次是“倾倾”,第二次是“跟我走”,却不知道这个未拆封的字条里,写的会是什么。

烛火摇动着,纸条慢慢展开,她的眼睛微微睁大。

上面竟是蓝黑色钢笔写下的字迹,仿佛刻意等着她的、温和平静的招呼:“早上好。”

随即,字迹从左向右,慢慢消失了,徒留空荡荡的洁白纸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一只死遁失败的绝望倾倾。

第90章 洞仙歌(七)

清澈翠绿的茶水凝成一线,缓缓斟入杯中。苏倾倒茶的动作娴熟,窗外一丛幽竹青翠欲滴,玉石桌面之上散着她浅灰纱衣袖口,是光影优美的一副画。日日这么看着,总觉亲切生动。

但仅看着,似乎还不满足,最好破开这平静的画面,进到画里面去,招惹她或喜或嗔,仿佛这样才能确定他同她是在同一时空、没有距离的。

邪神这样想着,却没敢做,规规矩矩接过茶杯,闷不吭声地喝起来。

苏倾把点心旁装饰的叶子摆好,她摆得很专注,没有觉察对方看她的幽深的目光。

她每天要在此事上花费四五个小时时间,点心上染色的花瓣都是她在花圃里亲自采来,她没有告诉廿一。如今这是她唯一能体现价值的地方。

珠帘之外那张小小的榻空着,邪神已久居幽冥府邸,照理说应与她分道扬镳,自上次求了许可以后,当真日日来她寝殿内吃点心,不过话却少得多了,多半是点头亦或摇头,静静地听着她的声音。

他亦很少直视于她,长大后的廿一,褪去了青涩稚气,心思却埋得更深,就算考虑什么,也似乎不愿为她所知。

有时苏倾猜测他是故意的,因为维持她生命的神力全部依附于他,若离开他太久,她会像失去水分的花朵一样凋谢枯萎。

可是他既然一言不发地、强硬地回报于她,她也只得维持着尊严和体面。

团扇轻摇起来,她的声音温软:“今天是糯米团子,人界又有变种,煮出来的叫元宵或汤圆。”

“好。”他拈起来吃,不似儿时狼吞虎咽,小口小口地用,眼里却仍见得细碎的痴迷。

这种痴迷让苏倾觉得欣慰:“好吃吗?”

邪神睫毛低垂,极轻地“嗯”一声。

苏倾替他添了点水,慢慢道:“明日你可方便?我想去幽冥转转。”

邪神将脸抬起来,目光里有些诧异,这是灵石头一次主动提出出门,却是要到他那里去,不由得有些不自在:“那处不好,没什么可看的。”

苏倾“哦”了一声,他似乎分外后悔,飞快接道:“那么还是去吧。”

苏倾瞧了瞧他,扇子摇着,笑了笑。

翌日一早,邪神立于崖头等待。他的腰稍细,身量却高,鎏金云纹扣带束腰,更显瘦削清癯。苏倾立于其身边,邪神肩上披风鼓风而起,几乎将窈窕的神女完全遮蔽,二人背影相邻,衣袖翻飞,竟然都有种无言的寂寞之态。

断崖之下,云雾覆满,白翎仙鹤展翅浮于空中,一只一只,像是停泊在港湾的客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