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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强制沦陷(198)+番外

其实,无非就是用一点巧劲。也不知道怎么就稀罕起来,弄堂里老人都跑到他家看,看小豆丁推着擀面杖,不费什么力气地擀皮儿。

“老江,你家这个老二不一般。”有人神叨叨地说,“你们家出的都是文曲星,这个以后是将军。”

“对,你们俩的手都是捏笔杆的,这孩子的手以后使枪哩。”

哥哥笑着挤在他身边,悄悄问他:“你怎么看,以后真送你当兵去?”

他冷哼,不耐烦地扔了一张皮儿在盘子里:“擀个皮还能擀出大道理来,真能扯淡。”

有一回过年,江慎吃饺子的时候嘎嘣一声,险些硌掉了牙,捂着腮帮子痛苦地问:“这什么东西?”

周向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呦,可能是我在里头包的硬币。没事吧老江——”

那次,连平素绷得很紧的江论都笑出了声:“爸,您可有福了。”

“有什么福,我牙都让你妈弄掉了。”

……

一切的福气,在江论出事的那天起,就全部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有冷锅冷灶,无尽的争吵,指责和埋怨。

后来的好些年,他差点儿忘了,家里还是有过一段时间温馨的平凡。

苏倾把鱼夹在他碗里:“我会煮,我们明天也吃饺子?”

江谚说:“不用。”

“为什么?”

他看看她,很快垂下眼去,眼神竟然含了一丝温柔:“麻烦。”

“噢。”苏倾继续挑鱼刺,电话响了,是楚湘湘,湾峡那边是震耳欲聋的炮声:“倾倾新年快乐哦——”

苏倾弯起嘴角:“湘湘新年快乐。”

“你在哪里过年,还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吗?”

苏倾眼睛倏地一闪,食指摁着音量键,飞快把电话的声音调小,江谚还是听见了关键词,不动声色地侧眼瞧着她。

苏倾搅着碗里的面,自以为很安全,放心地点头:“嗯。”

他的心微妙地跳了一下,他的电话也跟着响起来。

周向萍的声音传来,比平时都要柔和几分:“江谚,过年了,你过怎么样?钱够不够用,上个月给你打的钱,多买点新衣服穿。”

对面的苏倾挂了电话,睁大眼睛,敛声闭气地看着他,筷子都不敢落,筷子尖在嘴里,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他垂下眼,遮住眼里的笑意,答得敷衍:“好。”

周向萍还要再说,不过那端传来了小孩子吵闹的声音,她把电话拿远无奈地骂了几句,小孩还在吱哇喊着什么。

江谚的手放在红钮上,平淡地说:“忙的话挂了吧。”

“等一下等一下。”周向萍似乎妥协,有些小心地说,“陶陶,陶陶想跟你说句话。”

“……”

“哥、哥哥!”小孩子咯咯笑着,清脆的声音很兴奋,“哥哥,祝你新年快乐!哥哥新年快乐!哥哥……”

伴随着周向萍生怕他恼,跟小孩抢电话的声音:“行了,说一遍行了,吵不吵你陶陶……”

江谚举着电话没有挂断。当年他也是这么叫着江论,现在一转眼,他也做了哥哥。

“嗯,新年快乐。”

那边一下子寂静下来,好半天,周向萍语无伦次地说:“江谚,你跟你弟弟说的呀?你……”

江谚说:“没其他事的话,我挂了。”

苏倾悄悄地从厨房里端汤,没端稳,泼出来一点,顺着围裙洒在她的小腿上,她低头看了一眼。

江谚蹙眉,马上把电话掐了:“放那儿。”

接近九点,也没等到江慎的电话,他现在的妻子不大喜欢他和过去的家庭有联系。但他还是发来了短信:“祝亲爱的儿子新年快乐。”

江谚收到这条短信时在阳台,看着外面的烟花抽烟,沾染了满身的凉气。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这个新年他心底格外平和,垂着眼,慢慢地回了条短信:“也祝您新年快乐。”

反手闭上推拉门回到客厅,赶上苏倾从浴室里出来,新睡裙下是莹润的小腿,她披着浴巾,擦着头发,觉察到他的目光,微微别过头去,露出纯白浴巾下的一点点红,长而密的睫毛颤着:“江谚。”

“嗯?”

她快步走向房间:“等我换好衣服,我们去贴对联吧。”

“哪儿来的对联?”

苏倾本来已经关上门,又打开门缝探出脑袋来,朝他稍显得意地笑:“银行送的。”

哦,存了十万块,还是银行的大客户呢。

楼道的声控灯灭了。

江谚“啪”地一拍手,惊亮了它,门框上面是深红色的横幅“喜迎新春”,苏倾仰头看,他踩在小马扎上好高,横幅才到他胸口。

“正着吗?”

“歪了。”

“右边往上……往下。”

少年皱眉头:“到底往上还是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