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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强制沦陷(168)+番外

她分神的时候,眸光里含着迷茫的水色。

“没关系。”吴阿姨耐心很好地应,“明天我打车送你去吧。”

江谚又沉着脸指指自己,无声地做口型:我送你。

“吴阿姨,”苏倾提了口气,为难地说,“我的高中同学也要回校,想跟我一起去,可以吗?他还不认得您……”

吴阿姨揉着太阳穴想了一下。

她近来参与转移财产,焦头烂额,见识到了情况的严重和疯狂,好几宿没睡着觉。身家性命的大事面前,什么事都变成了小事。

苏倾一向很乖,她太听话了,就像是自己主动把脚拴在笼柱子上一样,从来不让她多操一份心。——也是,风一吹就乱跑的浮萍,离了他们又能靠谁呢?

“那么,你就跟你的同学们一起去吧。五点之前一定要回家哦。”

电话挂了,苏倾仿佛松了口气,皱皱眉,怪他横插一脚:“明天要上课的。”

江谚的笔杆反着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啪”地把笔扔到她面前,冷冷地审视着她的脸:“地址写这儿。”

阳光灿烂的周五,晚乡狭窄的两车道依然堵得厉害,喇叭声此起彼伏,江谚的自行车半停在道边,皱眉看着纸条上的字。

“卫德街公园北门。”

骗他。

他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内容了,要去的明明是哪个中学。

公园茂密的绿树从栅栏里挤出来,在地上投下道道阴影。北门是后勤出口,半个人都没有,一座变电箱立在他旁边,地上堆满了腐烂的枯叶。

他看看周围,心里敏锐地生出个念头——小太妹在躲什么。

否则,一起从学校出发多方便,何故把他诓到这个荒无人迹的中间点?

地上的落叶发出咯吱的轻响,斜坐在车座上发呆的江谚心不在焉地抬起头,怔了一下。

眼前的女孩穿着娃娃领的奶白色外套,直筒牛仔裤,头发整整齐齐地梳成了马尾,脸上的妆很薄,明艳干净的一张脸。

赶得很急的缘故,她还在匀着气,脸颊白里透红,像多汁的苹果。配上那对乌黑的杏眼,看上去又乖又小,像换了个人似的。

“走吧。”见他半天不说话,苏倾急着走过来,有些发愁地打量他小小的后座,这个后座看起来单薄,可能不是载人用的。

江谚已经神色自若地跨过车座:“上来。”

看她站在原地半天不动,“叮铃铃”地响了下铃:“快点。”

“这能坐吗?”

江谚不耐烦地瞟她:“怎么不能坐?你屁股多大?”

苏倾让他噎得在路边红了脸。他低了低头,似乎在丈量臂弯里的尺度,“不行坐前边?自己选。”

苏倾默默地跨过了后座。

这车可真矮呀,她的脚垂着就能踩着地,双手小心地抓着他的t恤两侧。江谚劲瘦的腰线,从透光的白色布料下显出来。

车往前一动,车头马上往左边歪,苏倾生怕自己把车压翻了,脚点了一下地。

车头又歪向右边,她又撑一下。

车子半天走不起来,江谚回过头来,正看见她的脚点在地上撑着,气不打一处来:“就你长腿了?”

苏倾忙把脚抬起来,车子滑出去。她揪着他的衣服,心里生着闷气,半晌,低低地说:“你怎么骑得歪歪扭扭的。”

江谚侧眼瞧她:“因为有人不搂紧啊。”

“……”

骑过一个减速带,江谚没绕,车身“咣当”地颠动一下,苏倾差点颠下去,一把抱住他的腰,隔着衣服触到了他滚烫的皮肤,手又悄悄收回去。

细虫在他身上爬一样。

她放在他腰侧的手被他扣住,猛地向前一拽。

她的脸猝不及防地贴住了他的脊背,江谚身上混合着香皂和烟草味的男孩儿气息笼罩了她。

江谚不耐烦地看着红灯读秒:“扶好了,别乱动。”

“前面,左转。”

自行车轻灵地拐了个弯,女孩带着微卷的马尾被风扬起来。

“从前面的巷子穿过去。”

巷道很窄,两旁都是单层排搂,门面又小又破,管道里泄出的污水淌了一地,车轮从水泊上碾过。

“前面还怎么走?”江谚知道他们绕路了,却出奇地耐心,铃也没有按。

她怎么清楚这么偏的路线?

她的手臂紧紧抱着他,两个人贴在一起,他感觉得到她羽毛挠动似的呼吸,看不到她的脸,却本能地相信着身后柔软的身体。

“直走。”苏倾的声音柔而笃定。

她像出笼的鸟,扭着头贪婪而小心地打量着四周的晚乡民居、新建的商业大厦和斑马线上的行人。

自行车沿着大路畅通无阻地滑行,两排金黄的英国梧桐投下团团荫影,中间夹着湛蓝的天,远处黛色的山峦起伏远在千里之外,只剩若隐若现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