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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强制沦陷(134)+番外

话未说完,她的脸色一变,因为苏倾正靠在桥柱上,眼睛直直地看着桥下流淌的河,那身形单薄,仿若一阵风就能吹下桥去:“是我带她走的,若要罚……”

奶娘在这双安静的眼睛里面看到炽烈的一把火,她好像预感到苏倾在想些什么。

春纤也知道苏倾在想什么,她猛地挣开拉着她的人,没人能想到她有这样疯子样的力气,她向着苏倾仓促地福了一福,笑涡里挂着眼泪,摇了摇头。

那道影子断线风筝般翻过桥柱,跳下桥去。

“扑通——”

苏尚仪初进宫时教导礼仪规矩,握着她的手一撇一捺地写“人”:“为主,要做良主;为仆,当为忠仆。一撇一捺,才立得稳。”

她嬉笑说:“我认得这个字,是大人的人,贵人的人。”

苏倾想了一想:“生而为人,不论尊卑。”

她那时想,苏尚仪可真好,不像她的娘,从小骂她是婊/子、贱骨头。

当了一辈子的老鼠,总算当了一回忠仆。

第54章 点绛唇(十一)

明宴的袍角被风卷起,地上零落的粉白色花瓣滚动,院子里齐齐跪着四个人,一个女孩子,站成了一根僵硬的柱子,不安地绞着双手。

这是荆月头一次见到自己名义上的夫君。他立在风中,像一杆不动的旗,没甚表情地低头注视着地上的人,覆下的睫毛之下是苍白的脸。

他一丝不笑,压得人喘不过气。这是一座刻像,是一尊邪神,绝对不是一个丈夫。

俞西风的背压得很低,几乎趴在地上,背上的剑柄高高地翘起。

得到讯息后,他追了轿,但隔得太远,终究是被挡在一墙之外。

明宴开口了:“你跑哪里去了?”

“大人,”荆月颤抖着声音,“他,他是同我……”

明宴眼角凌厉地扫来:“问你了?”

荆月噤了声。

西风说:“属下错了,请大人责罚。”

东风说:“他们里应外合,同时作难,我没、没反应过来,早知那姓宋的带着家丁撒泼我就应该发现不对……”

明宴静静听着,又似乎没在听:“我走的时候说什么了?”

南风眼眶发赤,拳头紧紧握着:“大人,那宫里来的嬷嬷一口一个反名扣在您头上……”

“我是不是说‘看好夫人’?”明宴骤然爆发,一脚一个踹在肩上,四个少年被蹬了个仰翻,荆月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明宴沉着脸,“啪”地抖了抖衣襟,径自进了屋,不消时出来,已换上一身猩红,簪冠亮得刺目。

南风扶着肩膀爬起来,“大人可是要入宫?”

明宴侧头看他一眼,那眼神让人触之生寒:“苏倾白伺候你们这些年。”

东风北风都膝行过来,北风说:“大人,带我一起去吧,我们去把倾姐接回来。”

明宴淡道:“滚开。”他走到俞西风面前,越过他颤抖瘦削的肩膀,握住剑柄,“刷”地抽出了那把剑。

剑身出了鞘,滚下一溜寒光,剑尖儿上凝成一个刺目的光点。

四人慌忙扑到他脚下,明宴持着剑转身,剑尖虚虚扫过他们的脸:“没时间和你们纠缠。”

明宴提着剑走了。

南宫一共四道门,正东的安阳门,一向出入达官贵人的舆辇,两侧侍卫最会认人,最懂眼色。

远远见了大司空下马,交换一下眼神,纷纷跑过来,跪成了一道人墙。为首的那个,目光落在他手持的那柄长剑上,抱拳行礼:“不可持锐器进宫。”

往常俞西风进出宫墙自若,他性情暴躁,削铁如泥,与明宴是一对大小阎王,日日背着剑进宫,也无人敢拦。

但今次是不一样的,安阳门口从四个侍卫变作了八个,个个身披铁甲,筑成一道铜墙铁壁。

明宴低头瞥了一眼剑,皮笑肉不笑:“这也可称之为锐器。”

“请大司空勿要为难我们。”

“不为难。”他把剑尖抬起来,托在手心轻轻一拍,竟笑了一声,“告诉陛下,臣给他献刀来了。”

汗流似的水,从冒着白烟的坚冰上蜿蜒而下,“滴答”“滴答”落在青铜鼎底,砸出闷重的回声。

燕成堇站着,看着跪在长绒毛地毯上的影子。衣襟两肩绣了萧萧竹叶,团簇着装点着白皙的肩胛。

原来脱掉官袍的苏倾是这样的,淡青色穿在她身上,柔得像一缕烟雾。

喉咙一阵发痒,他咳了两声,嗽声中拉出肺中“嘶嘶”的嗡鸣,他愈加用力地咳,震得内脏发痛。

室内除了坚冰散发出的冷气,还有浓郁的安神香,闻多了有些反胃。

“玩够了么?”他用拳抵着唇,声音发闷。

苏倾默着,手里紧紧攥着一只团扇,扇面搁在她裙摆上,绣的是牡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