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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只有我以为我是攻[娱乐圈](35)+番外

“寇少?”

那人冲着他一点头,风尘仆仆。

“我担心他,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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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

顾岷接过了江邪手里的吹风机,帮着这人吹着半湿的头发。江邪半阖着眼靠在他身上,由着他的手一下一下拂过自己柔密的发丝,神态慵懒又悠闲,如同把白肚皮乖乖亮出来让人摸的猫,就差从喉咙里挤出几声软绵绵的哼唧。

说来也奇怪,他和顾岷相识也不过短短几月。可这人从气息到温度,似乎都是令他觉着无比熟悉而安心的,他闭着眼,顾影帝身上的气息让他想起冬日里挺立的白桦林。

“难过?”

恍惚之中,他听到男人的声音。顾岷的手稍稍用了些力道,在他的后脑处一阵轻一阵重地按摩着,问。

“为什么要难过?”

江邪从他的手下挣脱出来,扭转过头,眼神灼灼地望着他。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他说。

瞧见男人默不作声,他嘴角扬起抹笑来,懒洋洋地向后一捋头发,“你不在国内,所以不知道……那可真值得纪念,那是哥哥我这二十几年来栽过最大的一次跟头呢。”

因为年轻时行事随心所欲又口无遮拦,江邪得罪的人也多,童宵曾经牙疼地说,江邪的仇敌手牵手能绕地球一周。他看见自己看不惯的事情就要发声,看见虚伪的人也会立刻冷嘲热讽揭穿对方真面目,毁别人人设毁的乐不思蜀,因此还曾被封为毁人设小王子,专注毁人设一百年。

究竟是什么时候得罪了那位年近四十的连演员,就连江邪自己也记不清楚,然而偏偏就是这么个江邪连连名字也记不清楚的老演员,成功让江邪这条万年舟在阴沟里翻了船。

“老寇说他新开了家酒吧,请我们都去捧场,”江邪笑意深了点,“他是哥哥我二十几年的铁哥们儿了,怎么能不去?”

因此,尽管是他从来不踏足的酒吧,他还是准时准点儿地去了。

“但是他知道我不喝酒。”

“所以那天,酒吧里头备的有温热的柠檬茶——专门儿给我一个人。”

满屋子笑的闹的都是从小厮混到大的兄弟,江邪甚至没有升起多少戒心,就从侍应生手里头接过了那个高脚杯,喝了几口。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他跌跌撞撞地冲去洗手间,就在那里几乎完全失去了意识,被人捋起袖子,强行注入了整整一管的不明液体。

那种又冷又热的滋味儿,江邪直到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他整个人都被一分两半,一半架在火上头热烘烘地炙烤,另一半则在冰水里浸透的浑身发抖。疯了一样的快-感从天灵盖直灌进来,他只能用仅存的一点力气拉倒了花瓶,拿瓶子的碎片割破手臂来维持冷静。

然而有一部分,江邪并没有跟顾岷说。

在勉强恢复了点儿意识后,他从酒吧后门出去,坐上了自己的车。为他开车的管家被他青青白白的脸色吓了一大跳,而江邪的第一句话却是嘱咐他:“你去……找人去收拾干净……再跟老寇说一声。”

呼吸都是滚烫的,头脑的画面断断续续连不成片。

“就说我不舒服,”他剧烈地喘了口气,“先走了。”

虽然不太清醒,可江邪的心里却是清楚的很。

他平时从不会喝陌生人的东西,寇繁又是个死心眼儿。茶在他的酒吧里出现了问题,又是特意给自己准备的,江邪太了解寇繁了,这人能因为这个责怪自己整整一辈子。

而门口的寇繁早已手脚冰凉。

“是我酒吧里的茶有问题?”他颤声说,“他一直说,是他自己在外头吃饭中的招儿……”

童宵怎么也没想到帮他开个门还能引出这一段,额角都有些渗汗。他张口正想说什么,却看见眼前这位眉梢眼角俱是风流的公子哥儿眨了眨眼,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勃勃的生机,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他的东西,全都只经过我的手,”寇繁茫然地睁大了眼睛,静静道,“可偏偏到头来,差点儿毁了他整个人生的——”

“还是我啊。”

“这怎么能是你呢?”童宵急的手足无措,“这,江邪他也没有怀疑你,就是怕——”

那时的江邪靠在后座上,满脑子的思绪像是走马灯似的疯狂转动个不停,却只有一个念头异常的清楚。

——为什么要来?

——因为你是我兄弟,所以必须来。

——那为什么又要走?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拖着这个枷锁愧疚一辈子。

第18章 兄弟情谊

江邪毒瘾犯时,寇繁曾去看过他。

然而江邪实在是太过骄傲的一个人,他不允许别人看到他这样狼狈的样子。他将自己紧紧地锁在屋里头,甚至不允许他们这群从小长到大的朋友踏进房子一步,唯一能留在房间里看着他的,只有一个陪了他十几年的管家。